他从小善于察言观色,所以可以轻易看出,这姑娘看着自己的眸光,有些畏惧,还有许多的钦佩??/p
他与他素未谋面,她怎么生出这么复杂的情绪呢?/p
沈长澜低头沉思中,宁可已经率先回神,将包袱从新塞到了沈长澜的怀里。/p
“沈公子,这些钱你必须拿着,令堂在我们燕王府受了委屈,她也不会再来这里工作了,耽误了她的时间,还有受了惊吓,这是我们的一些补偿。京城复杂,你拿着这些钱,可以让你娘亲在家安心照顾你,不要出去找工作了。如果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等你日后高中,再来还我吧。”/p
宁可怕他推辞,急忙推了他一把,吩咐菊香,道:“菊香,送客吧。”/p
说罢,她匆匆忙忙地返回了自己的院子,就好像身后有老虎撵她一样。/p
才慌不择路地走了几步,砰的一下,直接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胸膛。/p
这边,沈长澜被菊香领着出门,却还频频回眸,看着宁可的背影。/p
直到看到她跟一个年轻男子抱在了一起,他才挪开了目光,冷着脸匆忙离开了燕王府。/p
宁可浑然不知沈长澜回眸的事,她揉了揉自己生痛的额头,倒抽了一口凉气,道:“宁辞!你干什么!把我撞的痛死了。”/p
这个爹,实在是太不靠谱了!跟沈长澜比起来,他简直就像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p
“好啊,你跟那个小白脸私相授受,老实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宁辞一脸愤怒地盯着宁可道。/p
私相授受??/p
宁可冤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私相授受,你什么眼神?”/p
她爹居然还敢在自己跟前经常吹牛,说自己是什么百步穿杨的箭术呢!就这眼神!百步穿羊都有问题!/p
“你还敢说谎,我都看见你们两个拉拉扯扯了,你不是太乙真人的弟子吗?修道的还能成亲吗?”宁辞言辞凿凿地说道。/p
哎哟,但凡他跟沈长澜斗的时候能有这个反应能力,他也至于输得那么惨。/p
宁可瞪了他一眼,道:“修道的不仅能成亲,还能改你的姻缘呢。根据我的推算,大概明年,你就可以跟你心上人成亲了,不过要是你惹我不高兴——”/p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会跟路——”宁辞一听自己要成亲,顿时得意忘形地凑了上来,贼兮兮地问道,“那你能不能算算,我什么时候跟她心意相通——”/p
宁可白了他一眼:“不会相通,你们是赐婚的,你能够娶到心上人,得益于祖萌。不过你要是想要相通嘛,也不是没办法的——”/p
宁辞果然上当,早就将刚才沈长澜的事情抛到脑后了,追问道:“什么办法?”/p
宁可傲娇地扬了扬下巴,道:“办法就是,好吃好喝招待我,大事小事顺着我,等我高兴了,我自然就会让你们心意相通了。”/p
说吧,她微微一笑,绕过宁辞,回自己的院子去了。/p
直到她走远,宁辞这才隐隐察觉到不对来。/p
好吃好喝招待她,大事小事顺着她?凭什么啊!她以为她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嘛?哼,好气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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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宁辞信不信宁可的忽悠,反正后面他没有再来问东问西。/p
在自己久违的家中,宁可自然是睡得香甜的。/p
一觉睡到大天亮,她洗漱后,直接去了花园找宁辞。/p
宁辞练剑完毕,见她起来,不咸不淡地讽刺道:“哎哟,大师起来了?你们修道的,都不用早起打打座,敲敲木鱼什么的吗?”/p
宁可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日常练习这种东西,只有愚者才会用。智者只需要动脑就行了。”/p
宁辞收起了手里的剑,纳闷道:“不是,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好像在骂人呢?”/p
跟在身后的下人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一个个的,将嘴唇抿得紧紧的。/p
两人进了膳厅,宁可坐了下来,直接道:“沏壶茶来,要上好的君山银针。嗯,我的早饭要吃陈师傅炸的小油条配浓豆浆,张师傅的煎饺,王大娘的南瓜小米粥。”/p
她这话一出,本想坐到凳子上的宁辞直接没有坐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p
宁辞惊惧不已地看着宁可,道:“你怎么知道我府里头这些大师傅的拿手菜的?”/p
她从小吃到大,能不知道吗?/p
而且,宁辞是个爱吃的人,府里头各式各样的大师傅都有,后来当了皇帝,这些师傅还全部跟到了宫里头去。/p
可惜,好景不长,也不知道后面他们的遭遇怎么样。/p
宁可淡淡晲了她爹一眼,不紧不慢道:“我说了,我能掐会算啊,我不仅知道你们府里头大师傅的拿手菜,就连你爱吃什么,吃饭有什么习惯,我都一清二楚。”/p
宁辞像是活见鬼了一样,道:“就算你能掐会算,我爱吃什么你还能算出来?那你说说,我今天早饭想吃什么?”/p
宁可觉得她爹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她都编得这么有模有样,有声有色,有头有尾了,他居然还不信?/p
“你刚刚练完剑,口干舌燥,自然是想要来一碗胡辣汤的,菊香,去厨房叫一碗胡辣汤,两个肉夹馍,肉要碎碎的卤牛腩,配上青辣椒。”/p
宁辞:“......”这特的是什么天师啊!这简直就是他肚子里头的蛔虫啊!/p
露了这么一手啊,宁可果然将宁辞震住了。/p
宁辞气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