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和正常人一样活到现在,能够等来你的回来,他们三个日后能有人可以好好照顾他们,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墨奇逸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p
看着墨奇逸这一抹看着释然的笑容,墨长安的一颗心就像是被放了一堆大石块一样,压得他快要踹不过气。/p
“为什么会这样?曾经我也给你诊过脉,你的身体明明没有那么差,明明没有那么多的蛊毒。”墨长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p
明明依照曾经他给他们四兄弟诊脉所得到的情况,以及看到老祭司密室里所储藏的一些药和蛊虫,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不出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找到改善他们身体的情况。/p
可是,可是……/p
依着刚刚给墨奇逸诊脉的情况,他现在还能够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还能笑着和他说话,已经是他用尽最后的元气来撑着。/p
而墨奇逸的寿命,只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三天过后,这个时间,将再没有一个叫墨奇逸的人。/p
还有,从他身上先存的蛊毒来看,最早从明日傍晚开始,他将面临着生不如死的巨大疼痛折磨。/p
难怪,难怪他要走的这么着急。/p
难怪,难怪他明明对弟弟们是这么的不舍,可还是要坚持离开。/p
他这分明就是不想让他们看到他最后死去时候的惨状,甚至,他并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他要死。/p
“你不要怕,会有办法的,我一定能够找到救你的办法。”向来冷静的墨长安,这个时候也没了办法,慌乱得不行。/p
“没有办法的,哥哥,如果你还当我是弟弟,你便全了我这个心愿,便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便当作我只是出去游玩,乐不思蜀,一直在外面逍遥,可好?”/p
“好个屁!”墨长安忍不住地爆了一句粗。/p
明知道自己弟弟的情况,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死去而不救?这怎么可能?/p
“你给我好好待着,你不能走,哪里都不能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墨长安说着,立马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堆杂七杂八的药丸子,手忙脚乱地从中间扒拉出来几瓶药,倒出来一些,直接塞到墨奇逸的嘴里,等了一会儿估摸着药效都发挥得差不多的时候,再一次给墨奇逸把脉。/p
“为什么会没有作用,为什么会没用?”再一次给墨奇逸诊完脉,墨长安不敢相信地立马又将手搭到墨奇逸的另外一只手。/p
没有任何意外,结果还是一样,墨长安不相信地连续诊了好几次。/p
“好了!”墨奇逸忍不住地喝了一声,“没用的,老祭司说得对,他所准备的蛊,没有人可以解,包括他自己。”/p
墨长安颓然地坐在一旁的石凳,过了良久,才说:“宁可公主和首辅大人可以安然无恙,是你将原本应该给他们的蛊虫,自己吃下了是吗?”/p
“是。”墨奇逸点了点头承认道,“那几日我们每日都去宁可公主和首辅大人那里蹭饭,为的就是找机会给他们下蛊。”/p
“然后你就自己吃下了?”墨长安问。/p
“其实一开始,为了老二他们三个,我当真有想过给他们下蛊,完成了大祭司安排的事情,老二他们就也能够向正常人一样活下去,不用再受他人异样的眼光。”墨奇逸握了握拳头说道。/p
“但是……”墨长安补了两个字,等待着墨奇逸的下文。/p
“但是我下不去手。”墨奇逸垂下了脑袋。/p
“因为南疆?”墨长安问。/p
宁可和沈长澜绝对不能在南疆出事。/p
墨奇逸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一些事情,也不会想得这么长远,我下不去手,是因为我不忍心,宁可公主是第一个对我们表现出善意的外人,她从一开始就对我们很友善,原很乐意接纳我们,即便我们叽喳不停地说着我们自以为有趣实则无聊透顶的话,她也很有耐心地陪着我们,从来没有半点不耐。/p
她给了我们一种我们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温暖,她对我们是这样的照顾,这样的友善,我实在下不去手。”墨奇逸的声音不由低了几分。/p
“美好这个词,大概说的就是她吧,我不想破坏这份美好,而且……我也不希望,这些事情会牵扯到越来越多的无辜人,能少牵连一个,就少一个吧。”墨奇逸又说。/p
墨长安心疼至极地看着他,站起来,第一次,肆无忌惮地将弟弟拥到自己的怀里。/p
他们在遭受了那么多的不公,还能保持着内心最美的那一份纯净,实属难得,也叫他的愧疚越发之重。/p
“答应我,不要走,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吗?”墨长安向墨奇逸请求道,语气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哽咽。/p
这也是墨奇逸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来自兄长的拥抱,原来,比想象中还要温暖。/p
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落下,这一份温暖,让墨奇逸原本已经做好的决定,瞬间就碎得七零八落。/p
含泪点了点头,回了墨长安一个单音:“嗯。”/p
听到墨奇逸的应承,墨长安的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将墨奇逸带到自己的房间,让他这几天先歇在他的房间,待他入睡以后,立马跑去南疆族长的院子。/p
“长安公子,族长已经休息了,您有什么事,不如明日一早再来?”侍卫看到来势汹汹的墨长安,不由对他说。/p
“我现在有急事,一定要见师父。”墨长安面色凝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