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果果:“……”/p
这还用你说?/p
“我出去散步消消食,你忙你的。”钱果果摆摆手,懒得再跟纪景霆废话。/p
没怀孕之前,她真的不知道男人居然也可以啰嗦到如此地步,比李姐有过之而无不及。/p
虽然知道纪景霆是好意,可她……真的有点吃不消。/p
她需要运动,需要,阳光下自由空气的味道。/p
“等一下。”/p
纪景霆剑眉微蹙,伸手拽住了钱果果白皙的手腕。/p
钱果果认命转身,叹了口气:“还有什么吩咐,我的纪总纪大人?”/p
纪景霆看着钱果果一脸“果然如此”,毫不意外的表情,忍不住抿了抿唇,伸手指了指空旷的客厅:“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就在这里散步吧。”/p
他不拦她散步,但必须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以便能随时确保她的安全。/p
钱果果侧头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客厅,脸上的表情逐渐裂开了一条缝。/p
纪景霆是在跟她开玩笑吗?/p
是,客厅的空间是很大不假,但在纪景霆的眼皮子底下散步,游魂似的飘来飘去,当她是在玩贞子的y吗?/p
想想就一身的鸡皮疙瘩。/p
望着纪景霆一脸的认真和执拗,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钱果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抱着自己的胳膊往后退了一小步:“那啥,我忽然想起来我用毛线钩的小鞋子还没钩完,我还是去楼上钩毛线吧。”/p
话落,不等纪景霆回应就自己蹬蹬蹬地上楼了,一脸的欲哭无泪。/p
这日子,太难了!/p
怪不得都说一孕傻三年,天天把人拘在屋里不让出门,时间久了可不就变傻了吗?/p
钱果果坐在床边愤愤地摆弄着手里的线团,恨不得把它们全丢到纪景霆脸上。/p
这买卖赔大了,怀了个孕,她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了!/p
就在钱果果这边忿忿不平、愤怒懊恼的时候,杨依依那边也是水深火热,焦头烂额。/p
本来她和沈白的关系已经渐入佳境,两个人蜜里调油,小日子过得正舒心。可就在这时,杨老爷子却忽然病重住院。/p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把杨依依劈得外焦里嫩,砸得她找不着北,眼泪唰唰地就下来了。/p
杨依依的父母工作繁忙,没空照顾杨依依,所以她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杨老爷子那里。可以说,杨依依是杨老爷子看着长大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近。/p
“依依,你别担心,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去医院。”沈白扶起了跌坐在沙发上泪流不止的杨依依。/p
看到杨依依难过,沈白心里也不好受。可他到底是个男人,眼下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他必须掐断自己那些悲观伤感的情绪。/p
闻言,杨依依抬起泪水涟涟的脸庞,尽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强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p
“是,我们先去医院。”杨依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p
在杨老爷子没有被抢救过来之前,她必须坚强。/p
不过片刻,两人就到了市医院,/p
“沈白,我怕。”/p
病房门外,杨依依呜咽两声,把头埋进沈白坚实的臂弯里。/p
她怕,她怕最疼她最亲近她的爷爷会突然离她而去。/p
杨老爷子身体向来康健,很少生病。可杨依依知道,平时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病了,病情就会来势汹汹,不可阻挡。反倒那些平日里小病不断的人,几乎不会生什么大病。/p
如果病情不是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杨老爷子怎么会一夜之间就被送到急诊室?/p
“没事,一切都还有我。”沈白眉心微蹙,轻拍着杨依依的后背。/p
言语的安慰太过苍白,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安慰她。/p
杨依依深吸一口气,抬手拧开了病房门。/p
“依依,沈白,你们来了。”/p
杨母面容憔悴地坐在病床边上,看到两人淡淡地对两人点点头,眉间的疲惫和忧虑怎么都掩饰不住。/p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爸呢?”/p
杨依依快步走到病床跟前,看到杨老爷子双眼紧闭躺在床上的苍白面容,忍不住又湿了眼眶。/p
她听到杨老爷子住院的消息太过震惊与悲痛,以至于她忘记问自己的母亲老爷子是怎么会突然住院的。/p
“唉,”杨母轻叹一口气,“你爷爷在花园散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颗鹅卵石,摔到了脑袋,医生说里面有淤血,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至于你爸,他正在里面和医生们商议手术细节。”杨母伸手指了指和病房只有一门之隔的外间。/p
杨老爷子住的是高级病房,客厅卧室一应俱全。/p
杨依依眼底的不解之色越发浓郁:“很严重么?手术细节商议这么久?”/p
杨母眼底划过一抹苦涩,苦笑看着杨依依:“听主治医生的意思,这次的手术怕是不好做。一来老爷子头部受伤的位置及其特殊,他们不敢轻易动刀。二来,老爷子上了年纪,手术的风险就更大了,所以才迟迟没有定下来。”/p
杨依依垂眸,伸手牵住了杨老爷子枯瘦的手。沈白站在她身后紧抿着唇,心底同样不好受。/p
就在此时,卧室外间的门忽然被推开,杨父和几位医生先后走了出来。/p
“实在抱歉,令尊受伤的位置太过特殊,这次手术我们实在没有把握。”主治医生摇了摇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