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刺激得鬼鳄暴怒,疯狂地抡起尾巴,“砰砰砰”地一通猛砸。
绿尾鸡躲避不及,被砸成一块肉饼。
沈宁非恼火不已,双眼赤红一片,可是体内已经没有灵力了。好憋屈,如果有能补充灵力的丹药或者灵石就好了,他就可以继续战斗了。
阿朗对准鬼鳄被他撕扯下一块尾肉的伤口处,快速地挠了好几爪子下去,血肉飞溅。
阿幻攀爬到理想的位置,利爪如刀般朝发光体与棍子相连的看起来颇有弹性的部位切过去。
沈宁非抬起自己厚厚的小肉爪子,一阵伤心,他也想要可以当刀剑用的利爪啊!
鬼鳄扭头张嘴,欲往在尾部折腾它的阿朗吐污物球攻击,但一察觉到阿幻的动静,急急仰头,污物球立刻高速飞旋着朝趴在棍子前端的阿幻射去。
阿幻忙朝前一扑,抱住发光球,整个身子也吊在半空中摇晃。
鬼鳄接二连三地朝阿幻吐出带绿光的污物球。阿幻虽灵活,但躲藏之地太小,好几次被污物球擦着身子打到,没伤到要害,但一身漂亮的粉色狐狸毛已经染上血色,鲜红的血液在风中滴落。
沈宁非一直仰着头关注阿幻,额头被一滴温热浓稠的液体溅到,血腥味冲入鼻腔。沈宁非瞪大的眼里杀意如火焰般熊熊燃烧,丹田处似乎有一股愤怒的小旋风在升腾,周围的灵气像被磁铁吸引一般扑向沈宁非,他体内本已枯竭的灵力渐渐开始回升,旋转,缠绕,越拧越紧。
鬼鳄一边远程攻击阿幻,一边拼命地甩尾巴抽打身后的阿朗。
阿朗跳跃腾挪找机会重新扑咬,终有一次躲闪不及被抽中,闷哼一声蜷起身子,马上又被钢鞭一样的尾巴狠狠拍飞,疼得在地上满地打滚。
沈宁非只觉得得心头的那股火蹭地烧到了脑袋,烧尽最后一滴理智,顾不上自己身娇体弱,冲上前蹦到鬼鳄的尾部,对着阿朗撕咬出来的伤处,一颗比惊兔真元破更大的灵力弹爆开。一圈炫目的白光隐去后,鬼鳄的巨尾赫然被炸开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鬼鳄甩动尾巴的力道越来越小,更像在痛苦的抽搐。
沈宁非挥动四肢一阵乱刨。没错,就是像平时挖洞一样把鬼鳄的尾巴当坚硬的土地,誓要把它刨断。
鬼鳄越是着急狂暴,阿幻便越是不放弃切断那颗发光球体,眼看着那连接的部位被他一点一点地用爪子生生磨出了一个断口,发光球开始摇摇欲坠,晃动得越来越厉害。
“噗!”一声响,阿幻切断了最后一截相连的筋肉,发光球应声而落。
一瞬间时间仿佛禁止不动,阿幻保持着吊在挑灯棍上的姿势,鬼鳄也不挣扎了,四周安静得只余喘息声。
沼泽夜长,天边刚刚露白。
夜雾稍稍散去了一些。
突然,鬼鳄张开了长嘴,用声波发出的惨叫传得很远很远。只是这个沼泽有没有能听到它声波的同类就不得而知了。
鬼鳄惨叫发完了,却没有再闭上嘴巴,一只黑色的小玉龟从他嘴巴里走出来,没错,不是像别的乌龟一样四肢爬行,而是后肢像人类一样站立,悠闲淡定的步子犹如走在满是鲜花的花园小径上,而不是两旁排满森寒尖牙的长嘴里。
只见黑玉龟晃了晃那颗跟身子比起来显得有些过大的脑袋,两只半耷拉着的大眼睛扫了眼还吊在半空中的阿幻,倒在地上喘息不已的阿朗和蹲在鬼鳄尾巴上的沈小兔子。
小玉龟说话了,一口的娃娃音,“你们几个小娃娃竟打伤老夫的坐骑。”
沈宁非三只似乎听不懂那句话的样子,傻愣愣地盯着小玉龟。
小玉龟前肢背在身后,可爱的娃娃音接着道:“老夫明明去的是南海,为何……难道短短数百年,南海就已沧海桑田……”
沈宁非忍不住说道:“小朋友,这里是东边的死亡沼泽,你去南海的话,那就走错方向了。”
“你这小娃娃……咦,主上,您怎么在这里,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幸会幸会。”小玉龟伸长脖子仰起脑袋,对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头顶上的黑云道,“主上,你怎么又顶着顾天毅那张脸到处玩?他不过是伤了你一只胳膊,你却打得他丹田破碎,让他一个元婴修士生生跌回筑基期,怎么还这般耿耿于怀。心胸狭隘不好啊……”
“闭嘴!哼……”妖魔想起自己在离开紫云派前,顶着顾天毅正气凛然的蠢脸,当着紫云派掌门的面,吃了几个味道还算过得去的魂魄,忍不住伸舌舔了舔坚毅的唇。
小玉龟欣慰道:“相请不如偶遇,主上,不如您送我去南海吧。”
“休想!”
“主上,这茫茫南海,无边边际,老朽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咱们的通天塔啊。主上法力无边,无所不能,带老朽到通天塔不过举手之劳,不如就允了老朽吧。”小玉龟奶声奶气地相劝道。
“不。”
“主上若是不允,老朽怕是要在外人面前说些有辱主上英明神武的话了。“小玉龟慢吞吞地转头朝着沈宁非三只道,“你们别看主上现在威武霸气,其实在三万年前,他却是一只小小的……”
黑玉龟话音未落,突然脖子一缩,大脑袋速度惊人地缩回龟壳里,一道黑色的亮光擦着龟壳划过,砸在不远处的地上,爆开一个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