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里,亚亚抱着司徒靠坐在墙角,等着他怀里的人醒来。他见她的眼珠转动,知道她即将醒来。
“泽夕,你的伤……跟我回天界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根本受不住。现在,你的气脉已不稳了。即便是你的医术,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你为这个门派做得已经够多了……你为他……也是。”
没想到,司徒却是冷冷一笑,“我早已不是天界的那个凤泽夕了、而你,对我来说,也早已不是那个司夜之神夜泽眠了。我是不会跟你回天界的,我宁愿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回去的。”说完,她从他身上下来,推开他,自己摇晃着身子走到对面的墙边,“你走吧,离开我的门派,回你的天界去吧。”说着,她伸手,抚上了墙面,而他一见她如此,便料到她又要不顾自己眼下的状况,强行撑开这墙面,想让他离开。
他瞬移至她的身旁,一下将她从墙边推开,“你不走,我是不会走的,天神让我务必把你找回天界,我若是将你留在这儿,我有何颜面去见他?”
他见她沉默着,又接连开口,“泽夕,别任性,和我回去吧,无论如何,我都是还会在你身边的……”说着,他蹲下身子,去牵她的手。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她一手甩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我任性?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的我,也能在你们面前任性吗?从我被唤醒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我这一生,都只能认命,不是吗?我早就舍弃了过去,我不是泽夕,而你也不是泽眠。所谓的司夜永生,只要夜依然存在,司夜之神便永存的事,我并不是不知。我更知晓,司夜所谓的永生,不过只是另一具继承了司夜所有记忆的身体,根本不是同个灵魂的重生,作为永生的代价,每一次司夜的死亡,死掉的不只是身体,还有三魂七魄,司夜永生是不入轮回的。你对我来说,不过是拥有一段同我有关的记忆的陌生人罢了。即便,每一任的司夜都坚信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人,呵,这不过是天神给予你们最大的笑话。而你,只不过是他用司夜之力选定的一个身体,承载了力量和记忆的躯壳而已。你有自己的感情吗?你从头到尾只是在做好一个工具。呵,与其做一个法力无边的走狗,我倒宁愿做一个平凡普通的人。”
这一番话说的他怒意从心底涌起,可他转念一想,收起一肚子火,“你可以否认我,但是,你不能这么说天神大人。”
“天神大人?好一个天神大人?所有看似拥有一切的人,其实都只不过活在自我的光环下。而他,就是给了你们这样一个困住自己的光环。你真的以为天神赋予给你们的,就是最好的吗?他伟大,他高不可攀,他受所有人的崇敬。他在给了你们的同时,也拿走了你们所真正应该拥有的最初的幸福。”
“你可知,天神大人为了让我来寻你,杀了我上一个肉身,让我潜入另外二界!找了你整整十年,都一无所获。可他并未放弃过,你怎可这般说他,这是他的一片苦心,你让他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你跟我说情何以堪?你以为他杀你,只是为了让你用另一个身份来寻我,用这样的手段遮掩你我还活着的真相,我还以为,你我早死十几年之前的神魔大战之中了。他倒是还真是老谋深算啊,反正天地间都以为你我已死。若是我回去了,再死在他手里,也无人知道他所为,而你,堂堂司夜,也真成了他的暗卫了。司夜早死十几年前了,除了我和他,无人知晓你的秘密。到时,会有谁愿意信你?还不知,会被哪路神仙当作冒充司夜的恶徒吧。杀了你,放出消息,没准还能引出我,这如意算盘。若不是当时的我刚好失忆,忘了自己的身份,没准,还真中了他的招呢。”
“你为何会那么想,天神他怎么会要杀你?”
“他不会杀我,他想要的不过只是我这幅火凤后裔的纯阴之体。他要的是一个容器。”
“我不明白。”亚亚越听越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一直以来,在天界最重要的朋友和他一直敬重有加的天神似乎一夕之间全变成了他所不熟知的一般。
司徒笑了笑,开始讲述两一段,被她深埋着的过去。
在天界,她还没有成为司命的时候。那时,在任的司命是她在三界唯一的亲姐,凤泽艳。
司命一职,掌管凡界所有凡人的生死命运,同样,也承受了所有凡人带来的七情六欲。而历来,能担任司命一职的,只有天界的火凤一族,可随着千万年的流逝,当今三界,只剩下两位火凤后裔,凤泽艳和尚且被冰封在天界天山寒冰洞长眠的凤泽夕。彼时,泽夕还只是一个沉睡者的婴孩。
而在数百年之前,不知为何,当时的泽艳忽然将泽夕从寒冰洞带了出来,而她,泽夕的生命正式开始随着命运的齿轮转动了起来。在众人都不明白泽艳此举是为何缘由的时候,天神站出来解释了。
原本,在世间仅剩二位火凤后裔的情况下,为了保存火凤后裔,才选择将泽夕冰封千年,这也是因为怕日后的司命之职将无人能胜任。一旦火凤后裔消亡,也代表着火凤神力的消亡,世间便再无司命。而只要一成为司命,火凤的生命变回停驻在那个时刻,当火凤不再是司命之时,生命便回恢复流动,可惜的是,这样以来,火凤的生命便如同凡人一样流逝,不再拥有长生之命数,活不过百年。而百年,对仙人来说,不过是转瞬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