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见地上的那头狼已中毒而亡,便伸手,欲拉扯下木君禾手臂的那头狼。而那头狼同样红着眼瞪着司徒,不肯松开,司徒见扯不下它,又从布袋里抓出一把带毒的植物,竟是往自己嘴里塞去,木君禾见她如此,一把抓住她的手,要她停止这行为,她望了他一眼,没有开口,眼角却落下泪来。木君禾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见她双手抓住那狼身,突然低头,猛地向狼劲之处咬了下去。
木君禾大惊,完全没有预料到她那决绝的眼神竟是因为她要用这样搏命的方式去救他。那狼挣扎起来,松口呜咽一声,但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之前从丛林里逃跑的那只狼又忽然出现,在君禾手上这狼松口时扑身妖主了君禾的脖子。
“君禾。”司徒歇斯底里地叫唤着,木君禾伸手,抱住那狼的后半身往外拽,将那狼拽下之后猛地往下一摔,那狼呜咽一声又起来逃走。而木君禾的咽喉处,血止不住地往外流,他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司徒匆匆跑上前,按住他的伤口,慌乱之中她又松手,含泪开口,“不对,我手上有毒……君禾,君禾,怎么办?解药……解药在哪里?我的血……我的血解不了毒了。不行……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君禾。”
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颤抖地伸出手想抹掉她的眼泪……很想告诉她,别急,别担心……他伸手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在地上写下一排血字,她看着他的字,更是泣不成声。
“不要在这个时候还担心我,好不好?你已经救了我够多了,我能不能离开这里都是个问题,为何要说这些?况且,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要相信我。”
木君禾淡淡一笑,写下。“我相信你,但你也要听我的话。记住,此事攸关你的性命,答应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个尘世里,知道此事的人只能是你我二人。”
“好,我答应你,你别写了,我给你去找解药好不好?我马上就回来。”她松开他握着她的手,他点点头,又写下,“你自己的毒也要解。”
她含泪应下,“好。”此刻,她的唇已经开始泛紫,毒已侵入她的血脉。
她起身,身子有些站立不稳,她那小布袋之中,至少有上十种有毒之物,而她之前一时之急,早已忘了被她握在手中的是哪几种有毒之物。
她只得伸出手,将手中剩余的沾染到的毒含入口中,去辨别。这无疑是让已身中数毒的她雪上加霜,就连她自己,也完全没有把握,能在毒发之前找到这些解药。
可解之物,必是生长在有毒之物附近,她凭着采摘到这些毒物的记忆,寻找着。可天已入夜,在这漆黑一片的夜里,她连路都找不到,更何况是这些解毒之物?她走了没多久,便无力地瘫倒在地,“火呢?火呢……我的眼睛。”说着她又抚上了自己的眼睛,“我看不清,君禾……怎么办?我没有了夜视之力……”说完,她不甘心地站了起来,重新摸索着上路。树丛中的断木,又轻而易举地将她绊倒,她摔倒在这路上,身上又擦伤了好几处,越来越疲惫的她,预感着自己已离毒发不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将小布袋中剩下的所有毒物倒了出来,一把抓起几株,塞进嘴里,胡乱咀嚼几下,吞了下去。只希望能以毒攻毒,不求解了这些毒,只希望有相克之毒能让她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在日出的阳光打到她身上之时,她终于采到了最后的那株解药。
心中默念着君禾,往回赶,在回到哪一出丛林空地之后,她甚至不敢走近,只见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呼吸着的胸口也没了起伏,她轻轻喊了几声,“君禾?君禾。”他没有任何动静,她慢慢走近,望着地上的他,忽然大喊,“木君禾?木君禾,你给我起来!”她扑倒在他的怀里,他的身子已不在温暖,他就这样冰冷地躺在那儿。
是她不好,是她忘了,他最致命的伤口是脖子上的那个伤口,他根本……不是毒发身亡,是这个伤口,血流不止,他一定知道的,他只是想骗她去采解药,让她解了自己身上的毒。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失去留在他身边,陪伴他走完这之后的路?“不……”她痛苦地呻吟着,“我不相信,我不接受,这怎么可能是你的结局,你是谁,你是魔神之子啊,居然会死在一头狼的手上?这才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君禾,你起来啊,你不会死的,就算你死了,我也可以给你聚魂,重塑你的魂魄。”说道这儿,她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的双手,“为何?可是为何我一点力量也没有了?我拿什么救你?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啊……”她站了起来,仰天吼了起来,冲出丛林,跑得不知所踪……
她一口气跑回了树屋,靠坐着树,喘着气,“君禾……”她喊着他的名字,松开紧紧抓着的那几株解药的手,将手中这几株草狠狠丢开。又站了起来,回到树屋,取了几捆君禾平日里用兽皮做成的绳子,又搬出几块木板,全数丢下了树屋。爬下树屋的吊梯,选了一块最牢固的木板,绑上绳子,又系在了自己的腰间。她要把他带回来,然后离开这三界夹缝,再把他救回来。她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他追回来。
她反手拉着两条绳子,拖着木板,用力往前走去。
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她回到那片空地之后,原本躺在地上的木君禾却没了踪影。她匆匆解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