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还是要回到归墟去的。这一场看似已经接近馄饨的灾难是她带来的,现在她要去收拾自己留下的残局。也希望,世人会因此而珍惜留在这现世安好的每一天吧。
她直迎而上,化为一道光束,瞬息之间,已经飞身进入了那漩涡之中。
尘世的纷纷扰扰今后都将与她再无干系,她曾经背负的枷锁如同这漆黑的夜幕,被归墟的封印一抹而净。归墟的寂静无声无息,她的魂魄将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仿若被冰封的初生一般,她好似陷入了深深的沉眠之中。耳畔边的是浪涛之声,在归墟的梦境里,有大片大片望不着边际的竹林,还有那个拿着木雕,站在不远处凝视着她的少年。夕阳落在他的脸庞上,他不言不语却始终笑对着她。多想,只如初见。待到她伸手追逐之际,那人影便已如烟雾般溃散。明明那么近,却又这般遥远。她一次又一次从无尽的归墟之境醒来,如同孤魂野鬼不知归处。
真想看你生生世世。不知何时起,我所见繁华已不入君眸,而你眼眸中的精彩也非我能探究。
随着司徒的回归,这时天地间的黑幕也消失了,一切的崩塌开始停下,天空逐渐恢复了湛蓝之色。
“青华,青华,归墟的漩涡不见了!”他推了推抱着司徒肉身的青华,“我刚才好像还看见一道光,打在了那漩涡里,然后一切就恢复了。是不是,归墟的那道封印恢复了?”司夜低头,看着失神抱着肉身的青华,他似乎被巨大的悲痛在顷刻间击倒了。
“你不是要我做回你的师父吗?你看,我已经舍了天神之尊,为师回来了,夕儿,你怎么能不顾为师就这样走了?”他失神说着,抱着司徒的双手却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醒一醒,醒一醒啊。为师再也不管束你了,你想要和谁在一起,为师都答应了,好不好?”他说着,双手搭上了她的肩,从自己的怀里摇摇晃晃地将她移到了自己的眼前。
“青华,你冷静一点。泽夕这个样子,有点古怪。她的气息很不对,她胸口还在流血。先替她疗伤吧。”
司夜开口说着,却未料到青华冷冷地开口,“不必了,从我扶她起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探过她的内息了,她已经死了。”
“你胡说什么?”司夜显然是无法认同青华的话,他未像青华那般失态,也只是以为泽夕未了救回木君禾,才伤成这样。他以为,泽夕只是重伤晕厥了过去,根本想不到,泽夕会死。“她的胸口还在流血,她只是剜心了,她为了救木君禾才剜心的。她没有死,她只是没了心,受了重伤,所以,你才那么绝望的,对不对?”
“不,我起初碰到她的时候,她还是有心跳的。就在归墟消失的那一刻,突然没了心跳,我才急着探她的内息的。她没有剜心救下木君禾。她是把木君禾的一身功力还有那可怕的破军之力全部吸纳到了自己的体内,所以她的气息才会那么乱。她连木君禾的魔气都吸纳到了自己的肉身上,就算她还活着,她的肉身也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多巨大的力量。她一开始就是铁了心,要牺牲自己的。”说着,他直起她的身子,望着七莲池内的那朵水莲。
“自我们进来之后。你有看见木君禾的肉身吗?只怕是她吸干了木君禾。木君禾的肉身已经消亡了。她之所以能够在自己死后肉身不亡,也不过是依靠着这体内的破军之力罢了。”
“她那么爱木君禾,怎么舍得去死。又怎么舍得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去死。”司夜似乎是不相眼前的一切,开口问着。
“若我所料无错,眼下身为魔界之神的破军已死,她留下的这朵水莲。才是将要重生的木君禾。我不得不夸赞她,用了这么聪明的法子留下了木君禾。她胸口的伤。也必定是她用心头血浇灌了那朵水莲。她是用自己的气血重塑了木君禾,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说着,他抱着了司徒,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青华。”
“天山。寒冰洞。”一眨眼,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时间有限,夕儿的肉身随时都可能灰飞烟灭。她是要破军之力和自己一起消亡。她一边用自己救下了木君禾,另一边又用自己毁掉了破军之力。这就是她所谓的两全之策?想到这儿。青华不禁苦笑着,她是想得周全,可是自己呢?又有谁来成全了自己?
夕儿,你这般不爱惜自己,自此之后,你的这副身子可就尽归我所有了。
“你别走啊,别走啊,你把这残局留给我一个人收拾吗?这朵破莲花又要怎么处理啊!”身后传来司夜的声音。可回答他的,却是青华的绝尘背影。
自此之后,三界之内,再无木君禾,同样,也再无凤泽夕。
三百年后
“这寒冰洞,可真够冷的。”司夜一边说着一边抖了抖肩,跟着青华入了洞内。“连用功法护身,也抵挡不了这刺骨的寒冷。”
“你现在回去也还来得及。”青华冷冷地开口说着,这三百年来,他一直都冷着脸,祭祀神官的朝代已经过去,三百年来,青华正式用自己的这具肉身又一次继承了天神之力,成为了新一届的神界之主。当然,众神还是不知所有的真相,他们还天真的以为祭祀神官是死了可怕的归墟之下。好吧,这是青华舍弃那具肉身的方法,这样也为他自己省去不少麻烦,至少,那一人执两人肉身的禁术是不必再修炼了。
“我不回去。我不像你,我一年也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