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寅吃卯粮,提高赋税,再从民间搜刮一些了。
届时,百姓怨声载道,总要有个出口。
钱,没了。
底耶散蔓延,禁海国策成了摆设。
谁又出面承担这罪责?
何景槐彻底想通了:“我今晚便回去与祖父商议。至于何时何地相见,怎么见面,我让培安通知姑娘。”
崔礼礼行礼离开。
回到家中,天色尚早。
与崔家夫妇吃过晚饭,说了一会子话,才回了屋。
春华指挥着小丫头们伺候她梳洗,崔礼礼却拒绝了,对她道:“不急着换衣裳。你去后院小门守着,晚些必会有人来敲门。”
果然,一更之后,培安就悄悄敲了后门送来了消息:何聪同意见面。还安排了一顶不起眼的小软轿接她。
春华进来回话,不禁惊奇:“姑娘,为何如此笃定?”
崔礼礼笑着披上黑色的丝绸斗篷,将全身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瓷白精致的面孔:“清流之家,儒学大成者,不在乎生死,最在乎家族荣耀。”
她上了小轿,轿夫左弯右绕,去了一处不起眼的宅子。
那宅子有一排葡萄架,葡萄藤缠得那架子密不见天日。
何景槐站在葡萄架下候着,手指仍旧搓摩着那粒金珠子。
这宅子是他当年特地为妻子与同好女子备下的,想不到今日却又用来做了密会之处。
“人可到了?”屋内响起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何景槐的思绪。
何景槐望着斗篷下的脸,微微一笑:“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