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崩溃的边缘,答案显然不重要了。他们纠缠在一起,只要再推进一分,她就是他的。他又感到可悲,以前的自己连别人碰过的衣裳都不肯再穿,现在面对她,他的那点桀骜全不见了。他不在乎她有没有侍过寝,他一心要她,要为这半年来的苦恋讨个说法。
“不要……”他一点点挤进来,她疼痛难当,奋力地反抗,“求求你,不要这样……”
求得不在点子上,他全然不理会。夜色更暗了,抬头看,那轮巨大的明月边缘缺了一块,筹备了十几天的中秋节,临了居然月蚀了。
外面的人群沸腾起来,吵吵嚷嚷叫喊着:“天狗吃月亮了!”然后照着古法盆碗齐上,用筷子刀叉敲击底部,据说声音越大越好,吓走了天狗,就把月亮吐出来了。
一片喧闹声里她忍不住嚎啕,因为太痛,感觉自己被劈成了两半。他艰涩难行,反而更加激进,腰一沉,没头没脑嵌了进来。
音楼听得见皮肉撕裂的脆响,哽咽全堵在了嗓子里,憋得一头汗。他贴着她,急促地喘息,似乎不大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痛苦。横竖是*蚀骨的所在,不管怎样她都是他的了。他退出一些,然后又狠狠撞进去,不停的重复……不停的重复……那里渐渐滑/腻了,他有点高兴,他想她应该也是快活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温热的液体蜿蜒而下,很快冷却,在腿上留下冰凉的轨迹。满世界噪杂,哐哐的声响像砸在脑仁上。她的十指抠破他的皮肉,他浑然不觉。月亮一点一点被吞噬,连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痛到极致分外清醒,心头的枷锁突然打开了。她还在担心皇帝翻牌子时没法交代,现在这个难题迎刃而解了。已经是最好的出路,分明两全其美,可是为什么她那么难过,她甚至觉得爱错了人。
无休止的黑暗,无休止的喧闹,他来吻她,嘴唇火热。她打起精神回应他,心都荒芜了,还惦记着善始善终。她一点都不快乐,和上回完全是两样。她一直以为这种两情相悦的事应该是美好的,毕竟耳鬓厮磨就已经足够幸福了。可是现在这体验,对她来说是场噩梦。
月亮还不出来,太黑了,她看不见他的脸,却知道他的感受和她截然不同。无所不能的肖铎,满以为她已经不是囫囵身子了,所以纵情肆意么?想想也好笑,分明是个样样玩得转的娇主,这上头居然这样不通。
只是难为她,痛得火烧火燎。腿里酸软站立不住,埋首在他胸前,带着哭腔求他慢些,“我好痛……”
他语气依旧不善,“就是要你痛,痛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话虽如此,动作还是缓下来。她的呻/吟里咂不出甜味,总有哪里不对。他把手绕到她背后,贴墙的一大片皮肤没有温度,冰冷入骨。他心里一惊,才想起她久病初愈,经不起他这么折腾。索性托着臀瓣抱起来,到宝座上去,这么一来结合得更紧密了,她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分辨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放她仰在那里,俯身来吻她的额头,留连着,慢慢挪到她耳畔,“不要爱皇上好不好?你会和他日久生情么?”
她窒了下,他的声气里有哀恳的味道,这种话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抬起手扶住他的腰,带动起来,这是无声的邀约,他懂的。果然他忘了刚才的话,投入新一轮的燃烧。音楼眼角蓄满泪,在黑暗里抚摩他的脸,仔仔细细地描绘,即便有了肌肤之亲,也还是看不见未来。除非大邺真的土崩瓦解,否则他们这样的身份,没有别的出路。
他也怕么?怕她爱上皇帝。他不知道那些都是表面文章,人总要向现实低头,她早就妥协了。
窗外渐渐转亮了,花园里敲打的声响也淡了,月亮从一团黑影里脱离出来,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什么,照样若无其事洒得满世界清辉。
他的眉眼恍惚,但是极其熟悉。他那么好看,曾经高不可攀,没想到最后竟然落进了她的荷包里。她的手从他腋下穿过去,压下他的肩头,让他紧紧抱住她。隐约的,疼痛里升腾起快意,她抬了抬腰,轻轻吟哦。他立刻得了鼓励,愈发激烈地碰撞,每一下都要撞碎她的心肝。她是不打紧的,只要他快乐。
又是一轮疾风骤雨,她在昏沉里感到腌渍的痛,痛得脚趾都蜷缩起来。终于过去了,她的手覆在他背上,氤氲的汗气渗透过缎面,他安静下来,难得的温驯。隔了一阵撑起身子,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定眼看着她。她轻轻推开他,蹒跚着找到衣裳,一件一件重新穿回去。整理好了狄髻拔门闩,没言声,提裙便出去了。
他不放心,很快扣好鸾带跟在她身后,她人有些木蹬蹬的,经过穿堂到前面屋子,也没左右看就要迈腿,被他重新拉了回来。
他看她脸色,两颊酡红,但是精神头不济。自己对她做了这样的事,还能盼着她好么!他羞愧难当,嗫嚅道:“今天的事……”
“就当没有发生过。”她撑着门框说,“再也不要提起。”
他抿紧唇,蹙眉看着她,脑子里千头万绪,却不知道怎么挽回她。女人绝情起来,任你使尽浑身解数都没有用,他颓然靠在案上,半晌慢慢点头,“如果你真的这么希望。”
她转过脸往外看,树下人影徘徊,是彤云。见她露面忙来接应,低声道:“人都上乾清宫赴宴去了,主子不能久留,回头叫人起疑。”说着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