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身影,令霜夜三女同时一惊,面面相觑,心想这回羊入虎口,在劫难逃,果然不该不跟溺天说一天便偷偷下凡。就在此时,娥罗刹不厌其烦冲出,不快道:“你姑奶奶第一天复生便有这许多闲事找上门来,到底是谁,赶在这里叫嚣!”及看见禅暝,忽改笑容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娃儿!来找我家清风叙旧么?”禅暝认不出娥罗刹,眉头微微一皱,现在敢这样跟他说话的人应该是不存在的!稍后独步清风也走了出来,见到禅暝,将头一点,道:“故人特意来此,有何贵干?”禅暝正要答话,一眼瞥见屋内三女,喔了一声,笑道:“前辈金屋藏娇,一次就是四个,着实让人羡慕,只不过内中三个皆是有夫之妇,若让溺天知晓,不知作何感受?”
霜夜三女一听此言,哪里还能再躲,愤然步出,怒指禅暝娇叱道:“黄口小儿休得胡言乱语!当我等姐妹真个怕你不成?”禅暝不屑一笑,道:“姐妹?哪个是姐,哪个是妹?莫以为汝等事迹无人知晓,上个时代的亡者只是行事低调罢了,不然也轮不到汝等逍遥自在。”霜夜话刚出口便觉失言,她们三人何时有过姐妹相称?这一自作多情,当时心中便不是滋味,及见山吹雨、山吹雪倒没说什么,反而是禅暝道破虚实,不由把他恨地咬牙切齿,恨不能当时碎尸万段!
娥罗刹见禅暝与三女也似认识,但关系颇为恶劣,便娇呼道:“喂,小娃儿!替你姑奶奶赶走这三名贱婢,有话之后再说如何?”禅暝此行目的本不在三女,此时也非与她们动手之机,闻言哈哈一笑,道:“何须赶呢?吾让她们走,她们不敢不走,一试如何?”娥罗刹拍手笑道:“快试!”禅暝道声“遵命”,转身向三女沉声道:“走,趁吾未改变主意之前。”三女原以为对方绝不会错失此等良机,碍于独步清风在场,或者先行告退,在暗处隐藏,待自己离去,再行截击,没想到说放就放,拼着受一点耻辱,哼也不敢哼一声,化作三道流光,急往小诸天遁去,眨眼无踪。
娥罗刹见三女像避瘟神一样惧怕禅暝,喜道:“没想到你还有点威望,挺厉害嘛!”禅暝道声“哪里”,转而向独步清风施礼道:“前辈,可否单独一谈?”娥罗刹闻言先自不悦道:“才夸你一句,便又不将你姑奶奶放在眼里了?有话就在这里说,我又不是外人!”禅暝闻言,觉得此女气质有些熟悉,一时却也想不起是谁,便用眼神向独步清风询问,后者指娥罗刹道:“她是流蜜耶,曾与吾上冥山向汝讨取亡者之血,汝忘记了?”禅暝轻喔道:“原来是……啊,如何形貌大变?”娥罗刹答非所问道:“原来是什么?快说快说!说出来!”禅暝笑道:“原来是前辈的红颜知己。”娥罗刹闻言,满意微笑道:“说得好!这次便特许你们自己玩耍去,下不为例!”说罢,摆摆手。禅暝笑了笑,请独步清风往僻静处谈话,后者跟上。
两人飞行数百里后停在一片旷阔原野之上,禅暝转身笑问道:“前辈不妨猜一猜,吾此来所欲为何。”独步清风点头道:“若是要挑战吾,最好就此作罢。清风剑法与独步剑法不同,甚少留有余地。”禅暝喔道:“看来前辈经历剑上一败之后,有所不同了!”独步清风回道:“汝转世重来之后,亦大大不同了。”禅暝闻言笑道:“前辈神目如电!吾曾想过,若当时前辈能从炼狱子手中救走禅暝,之后又会如何?前辈当真会收禅暝为徒吗?”独步清风坦言道:“吾不收弟子。”禅暝追问道:“因为幼时的吾资质不佳?”独步清风摇头道:“吾当时并未看出汝之灵智受人封印,为保汝一命,向炼狱子撒谎,确实于心难安。但就算汝天赋异禀,吾亦不会收徒,或者之后将汝交给正道抚养罢了。”禅暝闻言,轻叹一声,随即面色转冷,周身气息一凝,冷峻道:“前事已然说尽,前辈不必再劝,禅暝今日便来一夺天下第一剑宝座!”独步清风仍旧不为所动,道:“吾已败了,天下第一剑业已名存实亡,汝该挑战的不该是吾。”禅暝不屑一哼,道:“煌华天狱首席剑客樊姬剑上修为确实不俗,却还未有资格让禅暝挑战,前辈不必多言,请出剑!”言罢,肃杀之气蔓延,谛灭禅剑上手,惊天地,泣鬼神,震慑寰宇!
独步清风只感对方剑气如虹,势不可挡,乃平生所见最强之人,有心试他深浅,负手笑道:“要吾出剑,还需努力,来!”独步清风曾与地狱者一战,当时似乎已尽全力,禅暝自问比之地狱者,不知要强多少,对方竟然剑也不出,心中不悦,剑招怒然而出!不再收敛的庞大剑意,初露锋芒的毁灭之剑,无论多么平凡的剑招也显威力绝伦,更何况禅暝本是用剑行家,又对独步清风极为了解。
巨大的黑暗席卷乾坤,又如渗入人心,亡肃之气笼罩四野,削平一切不均匀之物!独步清风剑指规划,想要一借风势,却觉空气凝重,竟然无法借力!心中微微一惊,一股全新的力量便自体内爆发,比天风更劲更疾,配合清风剑法而出,扫荡禅暝剑气,在身外形成一片旋流空域,阻隔亡肃之气。此时从足够远处可见,天地化为一片黑暗,八荒**尽是禅暝骇人听闻的恐怖剑意,唯有独步清风身外三丈之地仍然透明,负隅顽抗!
“哈,是消失了数千年之久的巽印吗?”禅暝并不感到意外,也不再出招,只是以亡肃之气配合滔天剑意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