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的爹是正牌泰山,他这个世子侧妃的爹,只能是侧泰山了。
艾天佑面色乌青发紫,两眼一瞪,差点又气死过去,丹丹一看情况紧急,拔下头上尖利的发钗对着艾天佑的人中狠狠的戳了上去。
二月的天,虽然有些早春花开了,外面的风吹在人脸上仍如刀子般冷疼,可是,炎亲王府世子朱逸辉侧妃的房里却是温香软玉,一片香艳春色。
三足金兽炉内幽香袅渺,紫檀镶玉的架子上放着艳粉色镶金缀玉的嫁衣和繁复奢华的凤冠、霞帔,满室都是耀眼、华贵的摆设,几乎能晃花了人的眼睛。
望着镜中精描细画、妩媚妖娆的脸蛋,艾冬梅摇了摇头,侍婢又从一旁精致鎏金刻花的首饰匣子里挑了一对五彩梅花额钿贴在眉心,弯膝捧着镜子给她照了又照,全方位检查,再无半点瑕疵,艾冬梅方满足的翘了唇角让侍婢退下。
今日是她的好日子,皇后派了内侍来观礼,册立她为世子侧妃,这个时辰日上三竿她却穿着艳丽的睡美人肚兜,外罩半透明的鲛纱睡衣,裸露了大半个香肩,半躺在美人榻上,眯眼看了看跪在地上为她精心涂染指甲的小婢女,盯了小婢女雪白优长的脖颈和粉嫩如玉的脸蛋猫儿般慵懒道:“朱总管一早就去给艾侍郎送信了?”
男人都是下贱的东西,心心念念的就是那点破事,有了她从娘房里翻出的那东西,只消稍稍用上那么一点,朱逸辉再也舍不得走出她的房里半步,就是心也会死死的留在她这里。
想着昨夜朱逸辉对她疯狂、痴迷的劲儿,艾冬梅翘了唇角,区区侧妃位份。哼,她已经看不上眼了。
小婢女声音恭谨,手上不敢有半点马虎,轻声回道:“是。”
艾冬梅猛的坐起身子,曲起指甲反手给了小婢女一巴掌,“没规矩的东西,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小婢女的脸上顷刻泛起四条血痕,丝丝血渍渗了出来,跪地惊惶道:“婢子该死,求世子侧妃饶命。朱总管一早就去给艾侍郎送信了。”
艾冬梅垂目嘟起被朱逸辉险些啃的青肿的嘴唇,轻轻的吹了吹指甲,慢条斯理道:“起来吧。是本妃好看,还是艾姨娘好看?”
小婢女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侧妃国色天香、仙姿玉色,婢子觉得是王府最好看的人。”
艾冬梅蹙了蹙眉头,侧妃。侧妃,迟早她要将这个侧字抹去。
“美人,这是怎么了,谁惹的美人不高兴了?”朱逸辉从外面进来,看到艾冬梅妖娆夺魄的脸,似隐似现的高耸凸起的雪白。昨夜那种销魂的让他欲|仙欲|死、怎么也不解渴的感觉顷刻又涌了出来,顿时觉得意犹未尽,不顾地上跪着个小婢女。抱住艾冬梅就将手伸进她的肚兜下,逮着一只白花|花的柔软狠狠的揉捏起来。
艾冬梅忍着痛对着朱逸辉的耳边轻吹了一口香气,娇软撩人的嘤哼了一声,“讨厌,真坏!”
朱逸辉心底的火腾的就窜了上来。竟是顾不得去剥了美人的衣裳,嗤啦将鲛纱罩衣一撕两半。掀起将美人的身段束裹的玲珑勾人的香艳肚兜,就将嘴拱了上去,口中含糊不清,“真香,美人真香,香死小爷了,快弄死小爷吧……”
小婢女面色潮红,再不敢多听一句,爬起来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艾天佑青紫了脸拒绝去炎亲王府,但是皇后懿旨他必须去观礼,牛不喝水强按头,就是要逼迫、羞辱艾天佑,让他知道自己的斤两。
请影皱眉看着炎亲王府的管事耀武扬威的离去,“难道皇上真的有那种意思?”否则也太纵容皇后和炎亲王了,真是欺人太甚,太子又不在京中,眼下是炎亲王活动的最好时机。
丹丹摇头,皇上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要看看皇后和炎亲王的底线在哪里,艾天佑正好是试炼品。
“这个畜生,真是将我艾家的脸面全丢尽了,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祖宗!”艾天佑气的浑身哆嗦,见叶氏闷不吭声的帮他整理衣襟,艾天佑忽然无比的愧疚、后悔,从来没有过的后悔自责,一下子握住叶氏的手,泪水纵横,“夫人,我错了,我浑啊,我对不起你和小丹!”
“老爷……”叶氏心底的委屈、隐忍决堤而出,趴在艾天佑怀里放声痛哭。
丹丹默默的看了这一幕,垂眼退了出去,清影心有不忍,“小姐,还……”还要给老爷那致命的一击吗?那事掀出来,就是夫人、小姐的名声也会受损。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的过错付出代价,他负了娘那么多年,岂是一句道歉、悔过就能勾销的,而且,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有关脸面的事了,是整个艾府站队、保命的时候,心软不光害了艾天佑,还会让整个艾府陪葬。
丹丹面容坚定,目色冷漠,“准备好,去给他们送份大礼!”
“是!”清影立刻严肃了神色,快步出去准备。
说是亲王世子立侧妃,但是炎亲王府并没将这当成一件大喜事,除了艾冬梅本人在房里和朱逸辉颠鸾倒凤,王府一切照旧,更谨慎、戒备了几分,大门没有敞开,只开了一个小侧门,专门开给艾天佑的,宾客几乎没有,只有炎亲王的几个心腹幕僚,等着羞辱艾天佑。
艾天佑面无表情、绷紧了脸从侧门进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他打定主意今日要与艾冬梅恩断义绝,断了父女关系,彻底舍弃这个女儿,当然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当着炎亲王高喝:你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