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淙淙妈小粉红!)
娶媳妇本来就比嫁女儿气氛热烈欢喜,更何况定安王爷和公主那般枉为父母的人,江夜蓉那里的景象自是无法与叶家比的,新房的院子里一片喜气热闹,香鬓彩影,衣着统一华美的婢女手捧着各样精美的物件往来穿梭,新房里被布置的富贵红火。
丹丹远远的站着看了片刻,心中感慨又为江夜蓉感到高兴,莫名的对自己的婚事和未来惆怅不安。
只听连瑞说他平安到了,一切都好,爹怕娘担心,也是只报平安不报忧,大军已到,正在修整,不日将与卫国誓死一战,也就在这几日吧,或许就在今天,就在今夜,就在这一刻,她们这里繁花似锦,热闹喜庆,那边,他们却是在流血搏命,不是对方死就是他们亡,战场就似镰刀,不分敌我、没有怜悯,残忍又血腥的疯狂收割着一个个热血鲜活的生命,那些生命本来可以父慈子孝、夫妻恩爱,活的安宁和幸福。
仅仅为了满足高坐在龙椅上那人的野心和欲|望,便穷兵黩武,将数十万将士的性命当做草芥,这一战不管成败,又将有多少人魂断万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繁华更衬落寞,丹丹怅惘的叹了一声,再也没有兴致,转身欲回,猛的被不远处疏影横斜里站着的一个人惊的一个突突。
因着体谅清影连日连夜的贴身跟着她太累,想着在叶府不用考虑安危和意外,便让清影自去歇着了,只带了清水一人跟着,两人都只顾看喜气洋洋的新房,谁也没注意暗影里何时多了一个人。
也仅仅是惊愣了一下,丹丹飞快的正了视线。垂了眼帘,带着清水拐了另一条小路回去。
“胆子不小,竟然敢藐视本殿下!”朱逸博目色沉沉的看了丹丹已经折身迈开步子的脚,声音低冷,听不出喜怒。
“见过太孙殿下!”丹丹做出了恍然间才发现皇太孙这位贵人的表情,急忙转回身子俯身拜礼,清水也忙跟在她身后蹲下。
小样!装的还挺像!这个女人惯会装!朱逸博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停在丹丹近前,盯了丹丹俯身却依然挺直的脊背一语不发的沉了片刻,也不开口让主仆两人起身。
清水在丹丹身后冒了一身冷汗。暗自责备自己大意了,竟是没有注意到皇太孙何时来了,没能及时提醒小姐。
丹丹抿唇看着眼前的龙靴。不过一双靴子,却是极尽奢华,金线缀满硕大的明珠,即使在夜色里,依然交相辉映、华丽夺目。很是贵气逼人。
人比人气死人,投胎很重要,不光前世拼爹,古代更要拼爹!丹丹望着眼前尊贵无比的一双脚,很有感悟。
“想什么呢?”朱逸博忽然问道,却仍是没有让丹丹起身的意思。似乎,她起身与否要看她的回答。
想你很会选爹!丹丹心中愤愤的道了一句,垂首不动道:“想我爹什么时候能回来?”
“只是这样?”朱逸博轻哼了一声。
什么叫只是这样?本姑娘想了很多。但是有必要告诉你吗?这一声“哼”意味不明,更有找茬的意味,丹丹明智的没有应声。
朱逸博似乎也不着急,背手往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的看着丹丹。摆明了你不说是吧,那就继续蹲着吧!
丹丹忽然觉得有些嘴贱牙痒。在叶青凝那里窝了火,又到这里倒霉,可悲的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蚊子的胳膊去拧大象的腿,可是,拧不过她也要磨磨牙,她动了动唇正要开口,却听皇太孙这位大爷忽然道:“起来吧,以后无需如此多礼。”
什么,竟是嫌她多礼?丹丹简直要气乐了,听他的意思,倒是自己上赶着给他长跪不起似得,正要扯扯裙裾起身,这位爷又道:“你与青桐是表姐妹,也算是本殿下的表妹,青桐在宫中甚是孤寂,以后,你多进宫陪陪她说说话儿……”
丹丹屈起的腿一僵,陡然瞪大了眼珠子,天上落红雨了,这位大爷这性情转变的也忒快了吧,简直是间歇性抽风,对于他这门主动送上门来的亲戚,谢谢了,她消化不了,敬谢不敏。
“殿下……”叶青桐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丹丹!”看到地上半蹲的人是丹丹,不由的一惊。
丹丹猛地抬头看了朱逸博一眼,朱逸博却是唇角含了一抹温柔的笑意转向叶青桐,温和道:“话说完了?”
叶青桐点点头,上前一步扶起丹丹对他嗔道:“殿下,你怎么能让我表妹一直屈膝行礼?”
朱逸博看了丹丹一眼,握住叶青桐的手笑道:“你这表妹还真是重规矩守礼仪,事事讲求周全、圆滑,如此甚好,我要随皇祖父学理朝政,怕是要冷落于你,由她进宫多陪陪你,也免得你孤寂无聊,我也放心……”
丹丹气的吐血,这大爷分明是明褒暗贬,讥讽她刚才故意对他视而不见,什么叫圆滑?她怎么圆滑了,圆滑还能被他治的半蹲半跪了半晌?
叶青桐不疑有他,之前朱逸博的那番话她也正好隐约听到,闻言,不由脸色微红心中满是甜蜜满足,握住丹丹的手笑道:“臣妾自是乐意,就怕要劳累丹丹了!”
丹丹急忙道:“太孙妃吩咐,不敢言累。”
“时辰不早了,准备一下回宫。”朱逸博不再理会她二人,也不再看丹丹一眼,抬脚先行往前走去,叶青桐身后的叶青凝急忙对他俯身拜礼,他也仅仅是略微点头,大步前行。
“还喊太孙妃,我是你表姐!”叶青桐不满的瞪了丹丹。
“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