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就说教,丹丹皱了眉,叶氏一瞅不好,立刻从艾天佑手中抱过贤仪,“老爷,酒菜都入席了,大哥他们也快到了……”又悄声道:“小丹很好,这个家都是小丹撑起来的,老爷就别说她了…….”
艾天佑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也知道叶氏性子温和,这个家全靠丹丹,丹丹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一个小姑娘做到这一步多么的不容易,他本就多年亏欠她,出嫁这一生的大事,他这个当爹的也不在身边,不由的缓和了脾气,“功过相抵,以后再不可顽劣,要对瑾瑜一心一意,可有记下?”
“是!”丹丹瓮声瓮气的应了,至于心中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候管家来报大舅老爷右相和二舅老爷、三舅老爷都到了,艾天佑又与叶氏说了两句,便去入席。
叶氏虽然头疼丹丹顽劣,见艾天佑一见面就喝斥女儿,不免又心疼,安慰她道:“小丹,别生你爹的气,他是希望你好。”
“我知道!”丹丹撇了撇嘴,从叶氏手中接过贤仪,“娘去前面操持吧,我来带贤仪,就不过去给舅舅们请安了!”
这父女俩就跟天生有仇似的,三句话不合就吵,叶氏心中发酸,只怪艾天佑十几年不在家,小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吧?艾天佑五大三粗的,也不知道女儿家心思细腻,也不知道多疼疼小丹,这样想着,叶氏便心疼女儿埋怨起丈夫来。
丹丹与艾天佑针锋相对早已经习惯了,对艾天佑的训斥转眼抛到脑后,把贤仪放在靠窗的榻上。姐弟俩玩的不亦乐乎,清水和清福两人抬着个大木箱子进来,瞅着还挺吃力。
“什么东西?”丹丹问。
清福笑道:“是老爷从边关给小姐带来的礼物,满满一大箱子呢,少爷也有。”
丹丹逗贤仪的手一顿,清福问她现在要不要打开看一看。丹丹摇头,继续和贤仪玩,待两个丫头出去,丹丹立刻下了榻,打开箱子,有珍贵的玉石、头面、钗环。有西北女子穿的特色胡服,还有号角、花鼓之类的。林林总总,种类繁多,似乎看到的都罗列了来。
丹丹无所谓的心底便有什么化散开来,撇了撇嘴,却是离开艾府的时候,交代清水将箱子带回去。
艾天佑出征前叶氏匆忙与叶老夫人相认。陡然有个这么煊赫的岳家,特别是两位大舅兄,一个右相一个吏部尚书。艾天佑倍感压力,原本回来后应该由他带着叶氏去拜见二老,没想三位舅兄竟是亲自上门,艾天佑受宠若惊,叶氏又是最小的,都是大舅哥,艾天佑亲自与三人斟酒。
都是朝堂重臣,酒过三巡不可避免的言及朝政,三舅老爷叶宪清道:“若不是之前中了卫文邵的毒计,我大朱损兵惨重,妹夫此次定不止战和,大胜归来,必能封侯!”
艾天佑还不知道叶氏生产的凶险一幕,更不知这位三舅哥的心爱小妾差点要了他妻儿的性命,只听闻三舅兄满腹才情为人孤高,不易相处,临行前他陪叶氏去叶府,三舅兄不过是与他淡淡颔首,很是疏离,不想今日竟然言语间亲昵谦和竟似变了个人,还只当他与叶氏的兄妹之情日渐深厚,连带的对自己也亲近起来。
艾天佑心中高兴,与他碰了杯摇头谦虚道:“三哥过誉了,此次将卫国战退伏低皆因瑾瑜与冷世子二人雄才伟略,用兵神速,他二人才是谋略过人、良将大才。”
叶宪清眸色闪了闪,点头道:“瑾瑜确实不错,前程不可估量,得此贤婿,妹夫也是一桩得意之事。”
“三哥说的是,我很满意。”艾天佑哈哈大笑,毫不掩饰对女婿的喜爱之情。
叶宪清的脸色便有些古怪,右相叶宪哲扫了叶宪清一眼,他看出老三对江瑾瑜很有想法,想起丹丹夫妻三日回门那次老太太回去对叶青凝发的火气,叶青凝又死活不愿意家里给她议亲,不由心头一跳。
江瑾瑜以前是铁打的皇太孙党,可是近来他总有错觉,皇太孙和江瑾瑜之间有了罅隙,矛盾不小,几乎难以调和,这不是他乐意看到的,目前皇太孙与炎亲王的角逐正是关键时刻,不容有任何异变,而皇太孙最近处事明显急躁有失明智,暗中密谋的几件大事皆出了纰漏,诸事不顺,由不得他不多心。
叶青凝也不是嫡出,不过是个庶女,既然老三不介意女儿去做小,表姐妹共侍一夫也算一桩佳事,丹丹不能生养,若是叶青凝生下长子,江瑾瑜的心便与叶府关切更进一步,也算是彻底归入皇太孙一派,倒比仅靠丹丹一人维系更可靠的多。
江瑾瑜的真正身世很隐秘,除了当事人,所知的也只有钟全和丹丹等几个人,和嘉公主也是仅有怀疑,一直埋在心底不去求证,这也是为何她对江瑾瑜的态度很淡漠,连苛责刁难也不曾给予,完全是漠视不理会。
所以,叶宪哲只以为皇太孙与江瑾瑜是因为儿女私情产生了矛盾,他也是耳听八方的人,自然晓得皇太孙对丹丹的那点骚动心思。在他看来,青春少艾,男男女女难免有些绮思遐想,皇太孙身居高位,天之骄子,自然以为天下之色皆可由他尽敛。叶宪哲认为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不过男女之情,图个刺激新鲜,久了自然就腻了、淡了,况且丹丹已与江瑾瑜成婚,兄弟情义、天下霸业才是男人的真正追求。却不知朱逸博偶然听到了皇上与钟全密语,知道了江瑾瑜让人心惊的身世,朱逸博深知江瑾瑜身后的可怕势力,永远不可能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