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冷场,三人却各怀心思,多是叶青桐问话,她与羽灵公主回答,不过是些日常起居、胭脂水粉、娱乐消遣的话题,又好奇羽灵公主的身手。羽灵公主倒也不扭捏,顺手扯了身上的红绫舞动起来,优美飘逸又凌厉生威,手腕轻轻一荡,便将一棵碗口粗的梅树拦腰扯断,丹丹看的第一反应便是,以后千万不要跟这个羽灵公主打架。
丹丹捡着重点说与他,江瑾瑜眯着眼睛握着她的小手把玩,沉了片刻道:“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以后你不要与她接触,防着些。”狡黠俏皮或许她不及丹丹,但比心狠手辣丹丹绝对不是羽灵公主的对手,今日他怒激了羽灵公主,那女人应该将火气从丹丹身上转移到他了吧?
江瑾瑜随即又无声嗤笑,这女人脑子有病,不是应该将精力花在怎么笼络冷君奕身上,让冷君奕对她一心一意,还有心情吃他们夫妻的飞醋,看来冷君奕的后院倒是一片清宁,要不要再帮帮忙呢?
皇上恩准了艾天佑的辞官恳求后叶氏便开始收拾东西做回乡的准备,一方面欣喜艾天佑终于稳定下来,一家子不用再担惊受怕,一方面又对丹丹难过不舍。
十几年母女俩相依为命,叶氏从没想过远离女儿,更没想过母女两个会有分开的一天,丹丹虽然嫁了出去,可两府离的不远,丹丹又隔三差五的往娘家跑,叶氏并不觉的怎么失落不舍,可是,一家子回黄花镇,只把丹丹留在京城。叶氏一想到这就夜不能寐,时不时的抹眼泪。
丹丹自是舍不得叶氏和贤仪,便借口天气越来越冷,风霜雨雪、路上冰冻湿滑,怕贤仪太小路上有闪失,央求了叶氏过了年开春再回去。叶氏舍不得女儿,也舍不得叶府里的老母亲与老父亲,每日里魂不守舍的,艾天佑想着家里有林氏和贤礼照顾老太太,便去了一封信回黄花镇,将归期定在了明年二月。赶在老太太过寿之前回去。
老太太本就与艾天佑母子情淡,对这一家子何时归家无可无不可。还隐隐对艾天佑的擅自辞官不满,倒是信中提及艾天孝多了几分舐犊之情、几番牵挂,看的艾天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丹丹小日子一过,便急不可待的往娘家跑,到了艾府才知道艾天佑已经将春芙从炎亲王府接了出来,春芙和简氏这娘俩都在府上静养。而艾天孝碍于脸面没好意思和岑氏一起跟着住过来,可瞅着叶氏的意思,艾天孝目前也已经辞了职务。与炎亲王府彻底决裂,每日里无半分进项,那岑氏坏了身子,肩不能担手不能提,还有个好吃懒做的岑氏老娘打秋风,现在不过是靠着艾天孝攒下的那点银子勉强维持着,怕是撑不了多久,这三人也会挪进艾府。
丹丹气的简直说不出话来,看着叶氏冷笑,“我竟不知爹一介平头百姓竟然有这般大的脸面让炎亲王府乖乖的放人?”
叶氏讪讪道:“你爹辞了官,哪能与炎亲王府说上话,是濯玉帮着出了力……”
丹丹大怒,“我不是告诉你了,不要让他帮忙,不要让他帮忙!难道你女婿的脸面就那么不值钱!”也不听叶氏解释,怒气冲冲的回了府,一脚踹开江瑾瑜的书房,幸好几个幕僚已经离去,书房只有他一人。
丹丹瞪着江瑾瑜冷笑,唇角一片青紫,“你行,你真行,前脚说以后有事两人一起商量,尊重我的意见,后脚就背着我将那娘俩弄进府恶心我娘,你真行!”
江瑾瑜知道丹丹的脾气,生气的时候就是火药桶,口不择言,怒气冲天,根本不容人解释分辨,急忙拉住丹丹,“丹儿,你听我解释,是你三叔求了岳父,岳父也是没法子,才想到让我帮忙……”
丹丹用力甩开他的手,“他让你帮忙你就帮忙,哪天他让你死你也去死吗?他让我们分开,你就和我分开吗?”
江瑾瑜只能无语赔笑,知道这小东西倔脾气又发作了,揉了揉她的头,“说什么傻话呢!”
待看到丹丹眼中滚滚的泪珠,不由的一怔,这丫头近来怎么总是情绪不稳?正经了神色捧起她的脸颊认真道:“我不会和你分开,不管谁的话,死都不和你分开……”
丹丹却是用力扒开他的手,“谁要听你这些狗屁话,你知不知道我多厌恶她们娘俩,她们大白馒头、满口大肉的时候,我和娘只能吃发霉的面粉,满嘴杂陈味道的油渣,她们新衣新帽洋洋得意的时候,娘只能将我穿小的棉袄接了袖子塞了旧棉花缝缝补补穿在她自己身上,她们对着老太太添油加醋诬陷我和娘,逗的老太太前仰后合的时候,我娘却被老太太吆五喝六的追着一只鸡满村子跑……”
丹丹狠狠的抹了眼泪,“这些都是过去的小事,可是后来呢,将她们娘俩接了来,不但不感恩收敛,反而恩将仇报,和贾姨娘狼狈未奸,还害死了陈嬷嬷……她们咎由自取,她们活该报应,我还嫌她们受的报应不够,你凭什么当滥好人……”
丹丹近乎失控的哭诉,特别是她话中那些心酸的过去,让江瑾瑜心中绞痛,万分的后悔,他又做错了!
这些天因为叶氏一家要离去,加上江瑾瑜虽嘴上不说,却很关注她小日子里喝药的情况,分明就对子嗣流露出了渴望,几番加起来,丹丹就极其的敏感惆怅,再想到初到黄花镇和叶氏相处的一幕幕,从最开始的排斥不适应,到后来的相依为命、母女情深。想到叶氏要走,她万分的舍不得,又怕叶氏难过,只得强忍着情绪,今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