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琪这一睡就是一个白天,醒来后精神倒是好了许多,一睁眼就看见凤雅守在床前,半边脸肿着,有些地方还有些破皮,她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眼中全是心疼的神色,越发恼恨赵昕晴的泼辣来,“是不是很疼?有擦药吗?都受伤了还在我这里守着,你是想让我心疼死吗。”
“主子,您醒啦。”凤雅单手碰了碰自己受伤的脸,笑道:“您快别担心了,奴婢已经擦过药了,一点都不疼,真的。”以前比这重的伤都受过,谁为她心疼过一分呢?这种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真是太窝心了,一股酸意就涌了上来,别过了眼睛。
“撒谎,眼圈还是红的呢,肯定偷偷哭过了。”这两个丫头的年岁和她差不多,李明琪从来都是待人以诚,这些日子朝夕相处,早就把两个丫头当成了自己人。
“主子,让您看笑话了。”凤雅的另半边脸也红了起来,真的好想哭啊,好想在主子怀里哭一场。
“好啦,我心疼还来不及,怎会笑话你,疼狠了那就哭出来,我肩膀借你靠。”拉着丫头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凤雅重重的点头,接着又忍不住想要傻笑,一个没注意牵动了脸上的伤,又是一阵好疼。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怕主子担心,赶忙转移了话题,“主子,您睡着的时候,大爷来过了,见您在睡就没多呆,让我们好好照顾着,说宫主过个三五日便回来,这段日子他保证五姑娘不会再来竹苑,让您消消气呢。”
“一早干什么去了,事后来调和,马后炮。”李明琪心中有郁气,脖子上虽然涂了药,可疼痛依旧,接着脑袋就低垂了下去,沈彦卿去上京了?等他回来一切都晚了,爹娘对她与沈彦卿的婚事即便没说过什么,可她知道,父母打心眼里不乐意,他们中意的女婿是表哥张子俊,她这次是从家里逃婚出来的。
沈彦卿突然登门向父母提亲,若是父母反对,他又该是什么态度?爹娘若是知道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被迫妥协了婚事,那还会认她这个女儿吗?而她呢?真的要嫁给那个人吗?这么一想,她的心就瞬间凉了半截,这辈子她可以不要名声不要幸福,可是却不能不要爹娘,不能不做孝顺女。
李明琪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有些人招惹不得,又逃离不得,那她到底该怎么抉择?
凤雅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不由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主子?”
“啊?怎么了?”她恍然惊醒,胃部又是一阵翻滚,她把不舒服强行压了下去。
“主子,您睡了一天了,要吃些东西吗?”凤雅有些忧心,这位小主子的心思藏的有些深,明明性子柔软的仿似水做的,偏偏又让人琢磨不透。
“你不说还不觉得,经你一提,还真饿了呢。”李明琪咧嘴笑了笑,虽然没什么胃口,可为了不让两个丫头担心,多少还是吃些吧。
“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来。”凤钰笑着说完,轻快的出了房门,凤雅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道:“主子,恕奴婢多嘴,您有心思吗?”
“是啊,沈大宫主自作主张去了上京城,一见我爹娘的面,万一语不惊人死不休怎么办?爹爹年轻时也是杀过土匪的,他们要是打起来,沈大宫主吃亏了怎么办?”一听这话就是反着说的,凤雅被她的话逗笑了,“主子,宫主心里有分寸,不会让您难做的。”
“怕只怕,有人让他难做啊。”李明琪感叹了那么一句,“行啦,桥到跟前自然直,想那么多什么用也没有,何苦愁坏了自己。”
凤雅暗想,您若是真能想得开就好了,怕只怕什么都藏在心里,自己憋着劲,和自己过不去啊。
李明琪拉着姐妹俩一起用了晚餐,饭后在屋子里一边转圈一边想心思,权当是消食了。
凤雅和凤钰在一旁陪着,看的直眼晕,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顺她的意,随她去了。
李明琪想来想去,还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槛,正琢磨着该怎么离开这里。一股风将窗户吹了开来,接着一股暗香迎面而来,凤雅和凤钰的呼喊声未来得及出口就神识不清了。
李明琪这些日子被沈彦卿喂了不少药,据说吃了后会百毒不侵,她一直都是当笑话听的,哪知今日得到了验证。她神志虽然也有些迷糊可并没有失去意识,隐隐约约看见三个黑衣人影,其中一人行动如风,扛起李明琪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其他二人紧随其后。
到底是谁要绑架自己呢?她闭着眼睛,心思翻转,自己这些日子统共得罪那么两个人,其中一人是沈彦卿,已经被他就地正法,吃干抹净连渣都没剩。另一个人就是赵昕晴,难道说那位姑娘对自己的存在连一日都不能忍了?
嘿,这几个人若真是五姑娘派来的,她也得竖拇指,这个女人可真是个行动派,后果什么的做了再说,也是,十数年的兄妹情意,君儒他们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只是她抓自己做什么?若是想要弃尸荒野何苦如此大费周章,也不知道这事君儒和苏衍知不知情,平日守备森然的山庄怎么就让人闯进来了?她想不明白,即便想明白了又能如何?她气沉丹田,将心神都收敛了,此时还是装晕为好,也许是自己的机会也说不定。
李明琪被人掳走的此时此刻,君儒在做什么?
松峰阁内十分的安静,一方软榻前放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摆了几壶仙酿,一盘花生米,几碟精致的点心。
君儒他在对月独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