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透亮,沈彦卿便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见风浅影坐在自己屋中的窗框上,看样子已经坐了许久,侧脸美好若女子,偏偏带着一丝阳刚的韧性。
“浅影,又在想雪女了?”沈彦卿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走到他的身边,同他一起看着新升的初日,语气不知不觉软了几分。
“不要乱说,我想她做什么。咱们现在就走吗?”风前影仿若被夹了尾巴,一下子跳了下去,有些恼羞成怒。
沈彦卿难得没有在毒舌,反而还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走吧。”
谁知二人刚下台阶,凌云大踏步从外面迎了过来,爽朗的笑道:“二位起的这么早,不会是要不告而别吧?”
“正是呢,云兄来了,也省的我们给你留下不礼貌的印象。”风浅影大大方方的抱拳为礼,“我和彦卿身上有些债未讨,与云兄在一起会给你带来许多不便。若是过了今日你还愿与我们相交,我们到时在把酒言欢。”
沈彦卿的那张冷脸就像一块上好的琉璃,就那么冷着也让人心悦诚服,“云兄,就此别过。”宽大的袖子仿若天边的流云,挥洒间流畅极了。一步二步,三步人已经行的远了。
“云兄,告辞。”风浅影的颊边有酒窝浅浅,看的凌云又是一个愣神,反应了半天才红着脸啊了一声,“后会有期。”心中念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位风公子若是生为女子不知该是怎样的绝代风华。
风浅影行的远了才皱起了眉头,有些苦恼的问道:“彦卿,我长的就那么雌雄莫辩吗?”
沈彦卿难得正儿八经的将他从头打量了个遍,“怎么?又勾引了哪家的妇男了?”
“四爷,您能不能不打击我的自尊心?”风浅影的唇往下一耷拉,“要不我毁容吧,你看行吗?哎,四爷,您等等哥哥啊。”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九华宫的林木森当年凭借三尺木剑打遍天下无敌手,在江湖中德高望重,连现任的武林盟主都要对他执晚辈礼,更别说是那些江湖上的年轻子弟了。
今日的九华宫格外的热闹,上山的路上人来人往,山道两旁全是九华宫内的二代和三代弟子,每一个人都在十分热络的招呼着往来的客人。
凌云带着手下人也同样前来贺寿,在山底下遇见了前来凑热闹的张子俊同博煜,他紧走几步贴了过去,笑问道:“二位这是打哪来?”
张子俊的脸色有些憔悴,那双温润的眸多了一些阴沉的厉色,“家丑不可外扬,云兄还是不要问了,咱们一起上去吧,可别错过了时辰。”
博煜知道他的那些伤心事,顺着他的意思道:“多月不见,凌兄可是风采依旧啊。”
二人哈哈一笑,互相拍了拍肩膀,一同前行上山去了。
三人边走边聊起了江湖中事,聊着聊着便聊到了无尘宫的身上,“哎,你们说,今天那个无尘宫的苏衍会不会再来找事?”
“博煜兄,你说笑了,想来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九华宫可是屹立江湖几十年的大门派,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无尘宫能够撼动的。”凌云哈哈一笑,觉得他有些杞人忧天了。
张子俊一路上说的话很少,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时常四处游移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人一样。凌云看不过去,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找谁呢?精神恍惚的?”小情人不见了?
“没事,你不用管我。”张子俊抹了一把脸,笑的有些牵强,这个模样可不像是没事啊,转个头问道:“博煜兄,他到底是怎么了?可是遇见什么难题了?说出来我也可以帮帮忙啊。”
博煜一把将他拉了过去,小声道:“这事啊你还真帮不上忙,情伤啊。”
“嘿,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都陷入情网难以自拔了?”凌云想起昨夜借酒消愁的沈彦卿来,可惜那位看不出任何的失魂落魄,倒是这位好像是丢了一魂三魄,这人和人可真不一样,暗叹一口气,这事外人还真帮不上忙。
一路走过,熟人不少,都要笑着打招呼,一来二去的也将这事压下了。
九华宫的宫门口摆满了鞭炮,噼啪响的震天,喜庆的气氛十分浓郁。一进大堂,人挤人,不时还有唱诺声传来。凌云让子莫去随了礼,他招呼着二人去了一桌稍靠后的角落坐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耳中听见的都是关于无尘宫的话题,这里有很多人都是奔着这个无尘宫来的,想要让林木森牵头出了这口恶气,看来这个无尘宫是犯了众怒了。
寿星公林木森满面红光的在儿子林水的陪同下出现在了门口,使原本喧闹嘈杂的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了一会儿,贺寿声此起彼伏。
林木森哈哈一笑,不见一丝老态,反倒像似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样,“大家太客气了,诸位不远万里来为我这个糟老头子贺寿,老夫实在铭感五内啊,今日大家吃好喝好。林水啊,你替我招待好大家,一定要宾至如归,我去那桌了。”那里都是些排的上号的江湖掌门人。
“爹,您放心吧,孩儿心中有数。”林水陪着他走了过去,向着座位上的几位前辈见了礼,喝了一杯酒这才离开。
“林老弟,你有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好儿子。”此人声若洪钟,满脸的络腮胡,头上有些秃顶,酒糟鼻子。
“哈哈,让酒公见笑了。你们都不要夸他,不然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近来大家都怎么样?”林木森这人向来精明,心思缜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