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
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提过任何伤心的事,除了撒娇卖萌,永远都是那暖人身心的灿烂笑容。
时间久了,自己差点也被骗过去,差点以为太子永远都会像多年前第一次遇到的时候那样,无忧无虑。
她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一手撑着棋台,一手轻轻抚上太子的脸颊,小心的为他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她说过,从今往后,她会保护太子,不再被人欺负。
这个承诺,她记得很清楚。
“岚儿,我没事,只是风沙迷了眼睛,瞧你这担心的样子,我可是会误会你心疼我的哟。”太子身子微微一颤,猛地睁开眼睛,带着调皮的笑意,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太子突然微抬起身子,双手环住了她的脖颈。
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瞬间在司空冰岚的眼中放大。
鼻尖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下一刻,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微微侧过脑袋,与太子的唇瓣碰撞到了一起。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张棋台,却互相紧搂着对方,就像是两个密不可分的个体,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要融到一起去了似得。
午后甜甜的吻,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到牙根,让两人的唇角,都止不住的微微上扬,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样。
这美好的感觉,被两人当作珍宝一样,守护在心里,即便谁都没有开口,但是也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
这样的默契仿佛与生俱来,在两人第一次见到面的时候,目光就已经被对方吸引,之后的事情,就变得更加顺其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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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宫外对于司空府藏着另外一个小女儿的事情的传闻已经漫天飞,但司空冰岚还是按照太子的意思,对于那些留言不理不睬仿佛从没有听到过一样。
那日阎星辰送麒如玉回府后,就回宫告诉司空冰岚,是他让弦清陪着自己一起把麒如玉送回去,这才让二姨娘钻了空子,只是他并不知道,二姨娘怎么会知道二殿下会到司空府去,更让他后悔的是,那天早上自己疏忽大意,听到二姨娘说若是自己一人送麒如玉回王府的话,恐怕会有流言蜚语,就是听了这话,怕麻烦的阎星辰这才拉上弦清一起去的。
听到他这一番解释之后,司空冰岚的心里越发的确定,这一定是个阴谋。
或许二姨娘是被威胁这么做,但是却无法改变她差一点毁掉司空府的事实。
好在安陵玄明早已经洞悉一切,在剑舞离开西郊破庙后,就把涟儿带去了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现在涟儿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至少性命无碍。
剑舞也被她派去司空府暂住,毕竟弦清那丫头一个人恐怕应付不了什么大场面,论武功的话,还是剑舞比较靠谱。
过了约莫有半个月的时间,因为司空府中的人行事低调,对于百信们的传闻,也按照司空冰岚的意思,一改不予理睬。
时间久了,这些被嚼烂了的话题也就变得没那么有意思了。
大家的注意力就开始放到了五年一度的选秀大典上,议论着那些名门望族的闺阁小姐,哪一个长得更秀气漂亮,哪个懂得琴棋书画……
“太傅大人,天凉风大,还是在屋子里坐吧?”神清骨秀的小丫鬟拿着一件雪白披风,给站在长廊中的司空冰岚递了过去。
她是最近刚刚从皇后那边调派过来的,皇后娘娘体恤她为了太子不辞辛劳,两个随身丫鬟现在又都不在身边,一个人办事也不方便,就派了两个机灵的丫头过来。
这个递披风来的叫珠儿,长得不错,人也聪明,另外一个叫欢儿,色艺双全,似乎是皇后娘娘专门培养的歌舞姬,平时无聊的时候,解闷用的。
“屋子里闷,我自己走走,你不用跟着了。”司空冰岚接过披风,缓步往长廊另一边走去。
明瑟殿外不远处,亭台水榭、碧波荡漾、美人如画、琴声悠扬。
那婉转而哀伤的曲调,吸引了她的注意。
抬眼间,只见亭台中,一位佳丽,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纤纤玉指弄瑶琴,一曲未终坐长叹。
确实是一位难得一见的脱俗佳丽,只是这个女子之前似乎从来都没见到过。
难不成是最近刚进宫的秀女?
可是选秀的秀女似乎也不该在这种地方出现。
她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秋去冬至,明明才十二月的天,却开始下起雪来。
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也是司空冰岚和纱月秋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现在的她怎么都不会猜到,若干年后,这样一个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淡淡忧伤的女子,竟然能震撼整个云国。
“月秋姑娘,丽妃娘娘到处找您呢,您怎么到这儿来了。”丽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素月急急忙忙的从远处走来,一看见她,就神色紧张的提醒她,“这里可是太子的寝宫,不是月秋姑娘该来的地方。”
“嗯。”纱月秋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抱起古琴,跟着她离开了亭台。
只是离开的时候,突然转过脑袋,朝不远处司空冰岚站着地方瞥了一眼。
那一眼,司空冰岚看得很清楚,是伤感又痛苦的神色,似乎是在向自己求救。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心中记下了月秋这个名字。
当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