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朝代医学的发展还只是一个雏形,很多病症的解法都还不够完善,许多医者只闻其一而不知其二,是以各种放在现代尚且不算太难,又不是特别容易治疗的病症,就显得十分棘手了。
沈培英这番论述,又无疑展现出了他在医理上的深入见解,别的医者都不见得能想透这点,他却说得这般清晰,放在当今祈国,亦是比较厉害的角色了。
照着她所听闻那些太子的病症,推论一番之后,她心中也大致有了一个臆测。
她心中想法正在盘旋的功夫,蒋兆丰沉思了一会儿,再接道:“沈医官如此一说,太子殿下的脉象似乎确然与沈医官的描述有些吻合,唔,大人,不知您作何感想?”
上坐的刘穆元这些日子操心于太子的病症,须发好像又白了一些,不过精神依旧抖擞。听了蒋兆丰院使的回话,他眼珠微动,最后沉声点头:“有理。”
“叶医官以为如何?”蒋兆丰再转而问一旁的叶文清。
叶文清面色复杂,但仔细想想沈培英的想法,反驳不出什么来,于是很不情愿地咬牙道:“沈医官所说,也是本官所想。”
刘穆元面前铺着一张纸,半晌之后他提笔写下了一串字来,末了再谨慎地斟酌,终于递出去传给了距他最近的蒋兆丰:“各位大人再检阅一下,若无异议,就照这处方来熬药。”
待众人一一过目,处方总算是敲定下来。
“下官这就遣人去煎药。”药方最终落到李华容的手中,她点头收起,对刘穆元道。
“动作要快。”刘穆元声音低沉。
“是。”
李华容一声应下,众位医官便起身往外走。
“谢医女?”
子初听完了墙角,身子已出了司医房的院子大半,马上就有人发现了她的身影,当即就将她叫住。那人健步如飞,行走间哗啦一声带过了一阵风,转眼就到了子初的身后。
“真的是你这个丫头,怎这般偷偷摸摸的,要回来了也不正大光明地来告诉老夫!羞煞人也!”沈培英哈哈一笑,眼眸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会儿,发现两月不见,她仍然是昔日的模样,啧啧两声就笑而不言。
就这时李华容也走了上来,惊喜了一阵,又见着沈培英的样子,诧异了一会而,和子初打了一个招呼,笑着说:“早闻你回来了,你这丫头,在外这两个月过得可好?”
见李华容言辞真挚,子初笑了笑:“一切都好,有二位大人惦记着,还有什么不好的。”
这话中带甜的,叫沈培英和李华容听了都觉得舒坦。
和二者说了几句,叶文清、刘穆元以及蒋兆丰也走近了。
子初站在李华容和沈培英二人之间,笑容淡雅,看到了刘穆元之后,就行了一个宫礼。
刘穆元不苟言笑,先前还好好的,不知怎的,在看到子初的瞬间,一张老脸就拉了下去,从鼻中沉沉冷哼一声,一句话也不说,就从她跟前甩袖离去。
蒋兆丰叹了叹,冲她点了个头,道:“提点大人心情不佳,你不必往心中去。”他倒是好心地解释了一下,这才快步跟上刘穆元,眨眼就消失在了司医房之外。
叶文清神色难看,走近了子初,嘴唇嚅了嚅,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贴这她的耳道:“区区医女,休要如此自不量力,本官不管你说了什么蛊惑了陛下和娘娘的话,好心提醒你一句,殿下乃金贵之体,断不容你一介女子近身看病,现今陛下在朝堂上如此一提,大臣们已十分不满,这不是深闺后院,容不得你如此胡闹!”
子初从容地听他说完,只淡淡瞟了叶文清一眼:“大人可说完了?”见叶文清突然皱眉,她接着说:“若敢质疑陛下的决断,大人尽管去崇明殿,不必在此处威胁下官。”
她语声柔柔,语气却是冷的。
在沈培英和李华容讶异的注视下,叶文清一口气没上来,脸涨得通红,怒瞪了她一眼,蓦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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