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华进了巷子,看见了正在追击的敌人。他们穿着粗布褂子,都是平民的打扮,他们正背对着自己,王月华瞬间开枪,一排敌人接连倒地了。余下的几个拐进了巷子。/p
王月华举着枪,瞅准时机移动了位置。/p
巷子里的敌人很多,她一路地杀。/p
枪声越来越少,路上堆叠的警察的尸体越来越多。/p
捡了很多次子弹,换了几次枪,进入了巷子深处,寂静地没有一丝声音,所有人都藏在暗处,窥探着四周。谁也不敢先开枪,开枪就意味着暴露行踪。/p
背贴合着墙壁,轻轻落下步子。前方就是拐角,她举着枪,慢慢探出了步子,前方无人,突然探出了半个头,王月华扣动了扳机,前方拐角处一人直直的倒下了,可那人却中了两枪。/p
后方窜出的身影开枪的同时,直接抬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若是前方有人,她将是活靶子。抬脚就要踩上那人的脚,那人却松了胳膊,开口道,“是我。”/p
两人退后,藏进了拐角,背贴着墙壁。/p
距离如此近,王月华这才认出了眼前的人,原来是张沐阳,她勾起了一抹笑,冲他点点头。目光落在了他的胳膊上,黄色的袖子被鲜血染红了。/p
王月华伸手解开了腰间的白色腰带,反正这个腰带只是一个装饰,递到了张沐阳的面前。/p
六月的天气,狭窄的小巷,一半是阳光,一半是阴暗。身着白色长裙,满脸英气的王月华与身穿黄色警服,一脸寒气的张沐阳并排靠在青石板砌成的墙上,王月华一只手举着枪,一只手拿着一条长长的白色飘带。白色飘带轻轻扬起,张沐阳略微迟疑,伸手接过了,一头咬在嘴里,一只手迅速的缠上了。/p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王月华紧紧贴着墙壁,鼻尖沁出细汗。那人缓慢迈步,王月华看见了枪口。王月华手里的枪不自觉握紧,等到那人露出了半个身子,确认了粗布褂子,她开枪了。/p
那人却没有倒地。语气急促惊恐,“糟了。”/p
那人被身后的人扶住了,他将被作为肉、盾。/p
张沐阳跨了一大步,站在了王月华的对面,当肉盾后的人看见张沐阳的那一刻,张沐阳也看见了他。两人同时开枪,张沐阳的子弹穿过了那人的眉心,那人的子弹擦过了张沐阳的肩头,鲜血顺着肩头留下,胸前一片殷红。/p
王月华趁机站在了肉盾的面前,迅速开枪,一只手揽在了肉盾的腰里,让他挡在了自己的面前。/p
枪声猛烈的响起,粗布褂子倒下了一片。/p
王月华的肩头也被枪擦过了,肩头盛开一朵殷红的花。/p
应该再无人了,王月华抬手推开了靠在身上的肉盾。回过了身,满脸笑意,冲他点点头。目光落在他的肩头,弯腰撕下了一片裙摆,上前为他包扎。/p
王月华悉心地将布带缠在他的肩上,说到,“我们得迅速离开,其他人,怎么只有你一个。”/p
“离开了,我负责断后。”张沐阳背靠在墙上,枪口生疼,额头上挂满了细汗。目光所及,是王月华的肩头,白皙的皮肉上一道口子。他轻声道,“你也受伤了。”/p
“不要紧,我的只是擦伤。你得马上去医院,取出子弹。”王月华系了一个蝴蝶结,这些日子都要穿裙子,她对自己系的蝴蝶结非常满意。/p
张沐阳看着王月华,他以为她将他当做张雨亭才对他如此好。他伸手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只口罩,带在了脸上,开口道,“他此刻应该在司令部接受任命,而我现在该藏起来了。”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失落,甚至还有愤怒,出生入死是他,可加官进爵却是张雨亭。只因为他有个好爹,而他是见不得光的替身。总有一日,他要取代他,成为他。/p
王月华点点头,开口道,“走吧。”/p
张沐阳以为王月华会惊讶,可是却见她表情平静。原来,她知道是他。/p
满地的死尸里有一个人慢慢抬起了头,枪口对准了张沐阳的心脏。王月华看见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连忙挡在了张沐阳的面前。她只是想,枪打到她身上,对准的不是要害,她不会死,可打到张沐阳身上,他死定了。/p
子弹穿进了王月华的后背,张沐阳抬枪打死了那人。/p
鲜血舀舀流出,王月华闭上了眼,陷入了昏迷。/p
张沐阳的目光落在怀中人的脸上,眼中有不解,你知道了,我不是你的丈夫,为何还要用命相互。阳光洒满了小巷,他伸手将她拦腰抱起,抬腿跨过尸体,鞋底沾了血,留下一行血脚印。/p
出了小巷,张沐阳伸手拦了一辆黄包车,将她放在车上后,又连忙坐了上去,将她圈在怀里,避免她掉落。喊了声,“快去医院。”/p
命令的语气,虽然受着伤,仍旧气场强大,带着口罩,露在外的只有一双眼睛,可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p
车夫后背发凉,但还是迈开了步子。/p
王月华意识混沌,因为失血过多,她开始觉得全身冰凉,连牙齿都打起了寒颤。张沐阳紧紧的抱着她,轻声道,“别怕,就到医院了,你会没事的。”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用这样的关切的语气说话。/p
到了医院门口,张沐阳下了车,将王月华拦腰抱起,大步向内走去。/p
车夫弯着腰佝偻在哪里,声音细不可闻,“钱。”看着两人走远,他叹了一口气,拉着车离开了。看来这趟怕是白跑了,只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