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真用长衫的衣袖擦去了脸上的泪痕。/p
医馆门里的光向门外散着,郑真站在光里,地上落下修长的影子。他垂着眼眸,使人看一眼都觉得悲伤。/p
王月华向上前询问,却被张雨亭抓住了胳膊。任谁都可以看懂,郑真的父亲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外人上前相劝,只是徒增悲伤罢了。/p
王月华站在原地,看着郑真与母亲一起将将死的男人抬上了推车。/p
郑真抬起了车辕,看向了王月华,面无表情。/p
很多年以后,王月华才明白郑真为什么会用那样的表情看自己,因为她看见了他所有的狼狈时刻,她使他觉得自己可怜。而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同情他。/p
木质的推车吱呀呀的滚动着轮子离开了。/p
王月华扭头看着郑真一家离开,眼里充满了怜悯。/p
队伍慢慢的移动,终于,王月华一行进了医馆。/p
阿莲坐在桌前,大夫仔细为她把着脉。/p
“姑娘应该是吃错东西了,以后一定要注意。”/p
开了几幅调理的药,站在大夫身旁的药童就喊道,“下一个。”/p
王月华问道,“大夫,她有没有是中毒呢,吃了泻药之类的?”/p
大夫摸摸山羊胡,开口道,“也是有可能的。”/p
王月华伸手挠挠头发,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p
好奇心驱使,她接着道,“刚才那个病人为什么被扔出去?”/p
大夫没有回答,看向了药童。之所以会解释,是因为大夫认得张雨亭。/p
药童开口道,“他病重了,只能活几个时辰了。他的家人缠着大夫,我们也是无法。不扔出,他们会赖我们医馆治死了人,我们也是不得已为之。”/p
“原来如此。”/p
大夫笑着点点头。/p
药童喊道,“下一个。”/p
出了药馆,回了家,王月华再三叮嘱了阿莲按时吃药后,又吩咐厨房为阿莲熬了清粥。这才回了房。/p
进了卧房,就看见张雨亭站在衣柜前,挑衣服。/p
王月华伸手拉开了腰间的拉链,脱起了衣服,边脱边问道,“大晚上,挑衣服做什么?”/p
“明天要陪父亲去京城走一趟。”说完,他合上了衣柜,背靠在衣柜上,盯着王月华看。/p
王月华抬腿脱下了裙子,拿起了睡衣,问道,“去京城做什么?”/p
张雨亭笑着上前,伸手抢过了王月华的睡衣,开口道,“不穿好看。”/p
王月华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抢。/p
张雨亭退后几步,腿碰到了床边,顺势倒了下去。/p
王月华俯身去抢。/p
张雨亭扔下了睡衣,伸手抱住了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开口道,“月华,你真美。”/p
“那是自然。”/p
张雨亭本打算深情的吻她,听她这样傲娇的说,一下子没绷住,笑了。/p
王月华看他笑着,伸手去挠他的咯吱窝。/p
张雨亭笑的直不起腰,倒了下去,王月华起身将他圈在了身下,开口道,“雨亭,你真帅。”/p
“那是自然。”/p
张雨亭也是一样的傲娇。/p
王月华伸手去解张雨亭衬衫的扣子,开口道,“雨亭,让我们来做点更快乐的事。”/p
张雨亭的手抬起,箍住了王月华的腰,一颗心砰砰的跳着。/p
每次当她一主动,他就兴奋极了。/p
这一次,他没有关灯,他伸手与她十指相扣,看着她绽放。/p
屋外廊下,飞蛾一次次的撞在白灯上。/p
三姨太坐在窗前,带着手套,用夹子从瓷瓶里捞出一颗颗的珠子,亲手串着,眼里是深深的恨意。自从那日,她在警局的备案录里看见了王月华的名字,她就恨毒了王月华。是王月华押俊子去警局的,她真是傻透了,那日还去医院求他们。王月华,我会让你这一辈子都不幸福的活着。/p
天上一轮弯月,清辉洒进每一户,照着每一户的快乐哀愁。/p
月落柳梢,日头东升。/p
张雨亭睁开了眼睛,害怕吵醒王月华,他轻轻掀开了被子,下了床。/p
他动作虽轻,可王月华还是醒来了,她坐起了身,说道,“我想和你一起去京城。”/p
张雨亭系好了腰带,扭头看着她,问道,“真想去?”/p
王月华咬咬嘴唇,点点头,“嗯。”/p
张雨亭笑着道,“那就一起走吧。”/p
王月华绽开了笑颜,下了床,蹦到了张雨亭的身旁,挂在了他身上,重重的吻在了他的唇上,说到,“老公,真棒。”/p
张雨亭看着她,用低沉的声音说到,“你这样很容易擦枪走火。”/p
王月华连忙撒了手,羞红了脸。/p
两人边洗漱,边聊着。/p
王月华问道,“为什么突然去京城?”/p
“送姐姐去结婚。”/p
“啊?”/p
王月华满脸惊讶,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p
“婚期提前了。”/p
“好突然啊。”/p
张雨亭笑笑,不说话了。/p
这次婚期提前,只怕与那三千万的军火分不开。定是父亲准备用这些扩编是十个旅的消息走漏了,吴桂这才着急让儿子吴平和姐姐完婚。毕竟,这本就是一桩政治联姻。/p
好在,吴平他是见过的,为人还不错,风趣幽默。/p
“月华,我是偷偷带你去的,所以,待会儿,你穿上军装,跟在陈欢身后。”/p
“嗯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