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鸣笛的声音响起。/p
敌军旅长回头看去,说到,“不好,他们跑了,快去拦车。”/p
张祥玉再次进了下水道,趟着水,跑的很急。从下水道爬出,看见了自家儿女,连忙喊道,“雨亭,皎月。”/p
张雨亭和张皎月纷纷回了头,喊道,“爸。”/p
张祥玉伸手拉起女儿的手,说到,“走。”/p
枪林弹雨中,张祥玉紧紧握着张皎月的手,将她护在身后。/p
张皎月看着父亲,他的背有些驼了,头发也有些花白了。她眼睛慢慢湿润了,这些年的埋怨都没有了,他是做错了许多事,可他对自己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p
张祥玉开口道,“占彪,你去通知陈欢,撤到巷内,不出明天早上,对方就会讲和的。”/p
王月华看着姚占彪被血染透的军装,开口道,“我去通知,你们先走。”/p
张雨亭抓着王月华的胳膊,开口道,“我去。”/p
“你不能去,你和爹两个人谁都不能被抓。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放心,大不了,我就投降。”/p
张祥玉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张雨亭的胳膊,开口道,“好了,雨亭,走。”/p
张祥玉看着王月华,说到,“保重。”/p
王月华心头一暖。迈开步子,去寻陈欢了,陈欢此刻带领士兵冲在最前面。/p
下水道口,张祥玉开口道,“这里直通火车站内,我先下,你们跟上。”/p
任何密道走两次就不安全了,所以他选择走在前。/p
姚占彪胸前的伤口还在滴血,他知道张祥玉的意思,开口道,“我走第一个。”说完,就跳了下去。/p
下水道内黑乎乎的,散发着恶臭。/p
到了尽头,姚占彪轻轻顶起了下水盖的盖子。/p
站台上站着士兵,他们使劲揪扯着车门,一些士兵挂在火车上。/p
火车的门窗紧闭,窗户上的铁皮都放了下来。/p
对这个全速前行的铁盒子,士兵没有一丝办法。/p
张祥玉开口道,“他们肯定以为我们做火车离开了。吴桂定会派人清洗今夜这里发生的一切。毕竟亲手杀害亲家这种事,传出去,没有人敢在和他合作。下一班火车来临之前,这里就会撤兵了。下一班火车来了之后,我们就离开。”/p
姚占彪由于失血过多,意识逐渐混沌,身子开始摇晃,差点栽倒。/p
张皎月连忙扶住了他,开口道,“怎么办,他的枪伤。”/p
张雨亭也伸手扶住了姚占彪,姐弟两人一人架着一只胳膊。/p
“姐,别担心,他的伤不在要害,肯定能撑过去的。”/p
张雨亭说这话是心虚的,下水道这么黑,他不知道他的枪伤具体在什么地方,只是眼下也没有办法。/p
黑暗里,张祥玉伸手抹了一把泪,一双儿女差点送了命。他不是不知道皎月对姚占彪的心思,可是他还是固执的想将女儿嫁给吴桂,虽然名义是为了皎月好,可说到底还是为了他自己的权利。/p
若不是这个毛头小子,只怕他们一家今夜都会死在吴桂的手里。/p
为了给姚占彪打气,张祥玉做了个决定。/p
浑厚的声音从他声带里传出,“姚占彪,给老子撑住了,你要是今夜熬了过去。回家,我就将女儿嫁给你,还要给你个旅长当。”/p
姚占彪并未失去意识,他轻声道,“谢谢爹。”/p
张祥玉轻笑出声,开口道,“你小子,贼的很。”/p
思维还这么清楚,还记得叫爹,看来一时半会的死不了。/p
张皎月很感动,她扬起脸看着姚占彪,开口道,“你一定要撑住。”说完,她看向了她的父亲,下水道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真切,可她觉得他爹这一刻是最帅的。/p
王月华跟在陈欢身旁,带着部队,撤进了火车站近旁的小巷。这里是一片棚户区,前面是高楼,后面的住宅,地形复杂。他们被敌军围困在里面了。/p
陈欢胳膊上收了枪伤,鲜血直流。/p
不只是陈欢,受伤的士兵不计其数。/p
王月华扯下了裙摆,亲手为陈欢包扎了伤口。/p
陈欢看着受伤的士兵,于心不忍,他低下了头。他担心这些兵今夜都会死在这里。/p
王月华拍拍他的肩膀,开口道,“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回家的。”/p
陈欢扭头看向了王月华,月光下她满眼坚定。就连一个女人都如此坚定,他在心里鄙视了自己,开口道,“对,我们一定可以回家。”/p
外面的敌军停止了进攻。/p
火车开了后,敌军旅长向吴桂打了电话。/p
“禀告司令,张祥玉携子女坐着火车跑了。”/p
吴桂气的打颤,他说到,“废物,全是废物。”/p
没想到牺牲了自家大儿子,还是没能杀了张祥玉。下一班火车上载的大多来参加婚礼的各省名流。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以婚礼的名义暗杀张祥玉,只怕今后,再无人敢与自己合作。被孤立的人,最容易被联手杀掉。/p
他沉了气,“撤兵,下一班火车来之前,让火车站恢复原样。”/p
“是。”/p
“将少爷的尸体带回来。”/p
“是。”/p
吴桂挂了电话,打去了报社,开口道,“明日报纸头条版面空出来,具体内容天亮前会送过来。”/p
吴桂在心里已经打好了草稿,《偷情女联合父亲杀害未婚夫》。/p
火车站外,士兵抬水清洗着,尸体被撞在车上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