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父亲。”/p
张雨亭看着眼前的父亲,他眼里有慈爱,有不舍。张雨亭越发觉得张祥玉老了,只觉自己以前做的事荒唐。因为母亲过世的原因,他一直怨恨着父亲。远走他国,对他不理不睬。/p
只是,看着父亲,就恨不起来。/p
张祥玉收回了手,开口道,“好小子,去吧。”/p
“是。”/p
张雨亭上了车。/p
火车慢慢的开动了,伴随着呜呜的声响。/p
张祥玉站在原地,看着火车越走远。眼里装满了不舍,可是雏鹰不经过放飞,永远无法翱翔。/p
白云朵朵的蓝天下,一列火车驶出了站。/p
房间里,王月华坐在车窗边,研究着刚得来的小手枪。/p
张雨亭面前放着一沓报纸,全是有关江城事件的报纸。不过,各大报社的写法和各个地区的写法都有不同。/p
房间里有一个小隔间,小隔间里是张沐阳,他也坐在车窗边,他看着窗外的风景。穿着和张雨亭一模一样的军装,一脸冷漠。/p
张雨亭看报纸的眼睛,慢慢的上移,落在了王月华的脸上。/p
一把枪,她反反复复的看着。/p
张雨亭放下了报纸,一只手撑着脸,看着王月华,开口道,“月华,比这好的手枪,我见多了,你要是喜欢,等回了家,我送你一把。”/p
“真的吗?”/p
王月华站起了身,一脸兴奋的看向了张雨亭。/p
张雨亭的眼睛上移,落在了王月华的胸口,垂下了眼眸,说到,“不过。”/p
“怎么了?”/p
他抬起了头,“不过,我送你手枪,你送我什么。”/p
“你想要什么。”/p
张雨亭站起了身,说道,“我要你。”/p
说完,将王月华拦腰抱起,压在了床上。/p
王月华连忙伸手推他,连忙道,“有人,有人。”/p
一张实木板隔开的房间,只怕是他们的说话声音一大,张沐阳都能听见吧,更别说那个了。/p
这种事被外人听见的话,太羞了。/p
张雨亭伸手解着皮带,分开一个月,他想她的人,也想她的身。/p
“没事,我轻一点。”/p
“晚上,等晚上。现在不好,不好。”/p
王月华伸手推开了张雨亭,坐起了身。/p
张雨亭耍赖道,“那就亲一口,好不好。”/p
王月华闭上了眼睛,她也有点想念他软糯的唇了。/p
张雨亭吻住了她唇,慢慢加深了这个吻。/p
王月华的气息乱了。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热吻。/p
就像烈日下爆晒的干柴,遇到火苗,噼里啪啦的燃起了。/p
火车呼啸前行。/p
隔壁传来一声声响,是玻璃杯落地的声音。/p
两人相视一笑。/p
王月华伸手搂住了张雨亭的腰,轻声道,“果然不隔音。”/p
“那你小点声。”/p
王月华的两颊染上了红晕。/p
风从车窗里灌了进来,吹得报纸飞了一地。/p
张雨亭穿好了衣服,看着王月华,一双桃花眼里藏不住的笑。/p
王月华用被子蒙住了头。/p
一开始拒绝是她,最后央求着要的也是她。/p
她真的是羞到没脸了。/p
张沐阳看累了风景,正要看书,听见了隔壁房间传来的喘息声。不用去想,都知道是什么声音。他抬起两只手捂住了耳朵,他不想去听。/p
只是脑子里为什么会有那些肮脏的画面。/p
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嫉妒吞噬了他。/p
出生入死的是他张沐阳,可坐享其成的却是张雨亭。/p
好不甘心。/p
抬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用胳膊扫在了地上。/p
玻璃杯落地,碎了。/p
他眼里投射出嗜血的光,总有一日,张雨亭,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女人。/p
她在我身下,一定比在你身下叫的更动听。/p
张沐阳的嘴角扯出一抹笑,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p
一张实木板,隔出了两个恶截然不同的世界。/p
一边温暖,一边冰冷。/p
同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张温柔似水,一张冰冷如铁。/p
张沐阳蹲在了地上,一片一片地捡着玻璃碎片。玻璃划破了手,看着血满满的从指间流出。他看着血,将手指放进了嘴里,嘴里弥散着血腥味。/p
是血的味道。/p
背靠着实木板,他坐在了地上,看着手里的玻璃碎片。/p
夕阳从车窗里照了进来,光也是红色的了。/p
世界是被鲜血染红了吗?/p
玻璃碎片从他手上滑落,划出了一道更大的口子。/p
玻璃落在地上碎成了更细小的碎片。/p
他扬起了脸,车窗外半边天也红了。/p
原来是晚霞。/p
好美的晚霞。/p
一片片的云,各种各样的形状。/p
好像变成一片轻飘飘的云,随着风滑过天际。/p
那样应该会快乐吧。/p
张沐阳眼里的寒光慢慢消散了。/p
他坐在光影里,看着光。/p
抬起了手,隔着指缝看着光。/p
阳光真暖。/p
手掌里的伤口上挂着血。/p
他将手放下了。/p
看着伤口。/p
若是,就这样死了,会有人在乎我吗?/p
不会。/p
他心底的声音告诉他。/p
不会。/p
回忆里,有一个小小的自己大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