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午开始,江城就乱了。/p
先是租界全面戒严,外国人都回到了租界内。之后不知道从哪传出了消息,说是两国要开战了。江城的富豪士绅带着家眷、拿着财产都乘车离开了。/p
恐慌弥散在空气中/p
消息传回了西山会馆。/p
张雨亭打电话给杜潮生求证,电话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p
此刻的杜潮生,正在警察局里整兵。/p
他也是刚从魏暖家赶回警察局,黑白两道所有的人马都被他集结了起来,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死守江城。/p
江城驻军也检查好了枪支弹药,赶往码头。/p
周爱国作为新编二十七师的新任团长带着军队驻守在了城门下。/p
张雨亭刚挂断电话,电话就响了。/p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张祥玉的声音,“雨亭,形势非常不好,可能马上要开战了,你马上带着军队乘坐专列回家。一定要快。”/p
看来消息是真的,真的要打仗的。张雨亭语气坚定,开口道,“这种时候,我更不能离开。”/p
“雨亭,你听我说,增援部队最快还有一日才能抵达江城。听我的,先回来。”/p
“父亲,这种时候,我怎能退缩。您还记得吗,我的理想,救国救民。现在江城陷入危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手无寸铁的民众被敌国士兵屠戮。您相信我,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p
电话的另一头,张祥玉举起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他知道他劝不回儿子了。他后悔派张雨亭去江城了,可是事已至此,后悔并没有什么用。他下定了决心,说到,“儿子,去做你想做的吧。打场漂亮的仗,让他们见识见识,我老张家的军威。”/p
张雨亭对着空气敬了一个军礼,厉声道,“是,司令。”/p
张雨亭说完正要挂电话。/p
电话里却传来了声音。/p
“儿子,一定要活着回来。”/p
张雨亭认真的答应道,“嗯。”/p
“不要总冲在最前面,你是总指挥的,要待在最安全的地方。你安全了,军心也就稳了。”/p
“嗯。”/p
“情况要是紧急,就让替身去。”/p
“嗯。”/p
张祥玉不舍得挂电话。他经历过战争,好端端的人可能说没就没了,他怕,再也见不着儿子了,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可这会儿,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p
张雨亭知道父亲是舍不得他,笑着道,“都说虎父无犬子,爹,我一定会比你强的,你就瞧好吧,这场仗结束了,你儿子我的威名可就要超过你了。”/p
张祥玉笑着道,“臭小子。”/p
“爹,别担心了。我一定平安归来。我挂电话了,还有好多事要去做。”/p
张雨亭刚挂电话,电话再次响起。/p
电话里爱樱的声音,“是沐阳君吗?”/p
这么蹩脚的中文,张雨亭问道,“爱樱小姐?”/p
“嗯,沐阳君,你快走,要打仗了。”/p
“谢谢。不过,我不走。”/p
爱樱一着急,眼里充满了泪水,她带着哭腔准备劝说,佐助已经永永远远的离开她了,她不希望与他相像的张沐阳再出事。/p
“沐阳君,你。”/p
张雨亭打断了爱樱的话,“爱樱小姐,谢谢你。不过,我是一名军人,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p
张雨亭挂了电话。/p
爱樱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跌坐在地上,轻声哭泣着。/p
她突然想到可以去劝劝父亲,放过张沐阳,连忙站起了身,穿着和服,迈着碎步,快速的挪动着。/p
松本此刻正在用一块白布擦拭着佩刀。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就等轰炸机开过来了。这场蓄谋已久的战争终于要开始了,原本两天前就可以开战的,可是遭到了保守势力的阻挠,延误了战机。/p
不过,战争还是打响了。一旦此战胜利,那些保守派再也无话可说。他将带领士兵将这片肥沃的大地全部攻陷。/p
爱樱看着闪着光的刀,只觉寒冷,她跪在了松本的面前,唤了声,“父亲。”/p
松本双手持刀,将佩刀放进了腰间的刀鞘,问道,“爱樱,怎么哭了?”/p
父女两人面对面跪着。/p
爱樱匍匐在地上,带着哭腔恳求道,“父亲,爱樱请求您放沐阳君一条生路,女儿,女儿,已深深爱上了他。”/p
松本看着眼前的女儿,眼里的杀意更胜。果然,那日在香山园的会面不是偶然,张沐阳身穿蓝衣也是精心设计过的,目的就是讨爱樱的欢心,实在可恶。/p
松本坐起了身。/p
爱樱伸手拿过了鞋子,为父亲穿鞋。/p
松本站起了身,看在匍匐在脚边的女儿,心里直呼,愚蠢。他开口道,“爱樱,你根本不了解支那人,他们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你被那个男人骗了。”/p
“不,父亲,是女儿一厢情愿的。他让我想起了佐助君,求您了,父亲,放过他。”/p
“好,我答应你。”/p
松本只是随口敷衍过去,女儿哭哭啼啼的样子,使他心烦。/p
爱樱破涕为笑,说到,“父亲,谢谢。”/p
“从现在起,你待在房间里,外面危险。”/p
“是,父亲。”/p
西山会馆外,一辆疾驰的吉普车猛然停下,两名政府人员神色匆匆,向守卫说明身份后,急匆匆的往城堡里跑。/p
张雨亭在书房里接见了两人。/p
“张公子,援军还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