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的车,沿途遭遇伏击。/p
思南风慢慢地清醒,他看清了王月华,她对他从无半分真心,她一直在欺骗他。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阴狠,目光沉如寒潭。即使是阶下囚,可他还是盛气凌人地厉声质问,“王月华,为什么?”/p
王月华紧握着枪,目视前方,胳膊上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渗透了,因为疼痛,她的鼻尖挂着细汗,巴掌大的脸上透露着苍白,她不想回答他,他不配知道。/p
思南风再次厉声质问,“为什么?张雨亭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他给不了你的,我也可以给你,为什么,到底为什么?”/p
王月华微微仰起了脸,眼睛紧紧闭上,可又睁开,语气冰冷,开口道,“是你杀了兰菊,杀了小鸦,杀了无数无辜的人。”/p
“贱民的死活又有谁会在意?”/p
“我在意。”/p
“你对我可曾有半分真心?”思南风再次问出了口,虽然结果显而易见,可他还是问了,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被一个女人戏弄。初见时,她告诉他,她想和他成为生死之交,这一切都是一个可悲的笑话。/p
王月华没有回答,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着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她已经背叛了他,挟持了,若有半分真心,怎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摔断的是腿,又不少脑子。/p
思南风看着王月华的背影,路灯昏黄的光,透过车窗照了进来,她始终没有回头。/p
陈欢开口道,“尾巴已经甩掉,停车。”/p
王月华不解,回过了头,问道,“为什么?”/p
司机一脚油门,车速很快下降。/p
陈欢答道,“要放他下车。”/p
思南风看着眼前这张脸,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他的感情在她眼里抵不上几条贱民的性命。等他出去,他要这里所有的人死。/p
王月华问道,“他必须活着吗?”/p
陈欢震惊的看着王月华,原来她准备杀了他。他说到,“也不是必须。”虽然杀了他,可能会使帅府和江城警局交恶,可警局这点势力,帅爷是不放在心上的,况且张雨亭的身份没有人会怀疑。/p
王月华的眼睛看向了思南风的眼睛,思南风只觉后背一凉,他不敢相信,她竟要杀了他。她强大的气场,使他后背一凉,他问道,“你想杀了我?”/p
王月华举起了枪,正对着思南风的眉心,开口道,“我枪法很准,一枪毙命,别担心,不疼。只愿你来生,做个好人。”/p
思南风瞳孔放大,他看着子弹飞进了他的眉心,他重重的倒在了后背上,血沿着他的眉心流下,流过了他高挺的鼻梁,花了他那张俊美的脸。/p
陈欢看着王月华,眼里多了一丝敬佩。世间竟有如此杀伐果断的女子。他收回了目光,伸手抚上了思南风的眼睛,想让他闭上眼,毕竟死不瞑目,太惨了。/p
陈欢的手拂过他的眼皮,他却没有闭眼,他就像一只精致的洋娃娃,空洞着眼睛,血滴在了他纯白的长衫上,绽开了一朵玫瑰。/p
车子在路上飞驰,到了江城城边,王月华和陈欢下车,换乘了一辆军用卡车。/p
司机和一名兄弟留在车上,将原车开去了郊区,沿着盘山路往上开去,然后在半山腰,下了车,扭动了车钥匙,车带着死去的思南风落进了鬼林,鬼林里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响声,是车炸了。/p
大路上,军用卡车飞驰,无人阻拦。/p
长长的车厢内,张雨亭躺在厚厚的白色床垫上,,两名医生跪在一旁为他缝合伤口。王月华不敢去看张雨亭的伤口,他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她蹲在角落里,抱着双腿,一双眼睛里全是殷红,纯白的旗袍在寒夜里略显单薄。陈欢取来一件军大衣为她披上,开口道,“少爷吉人天相,他会好起来的。”/p
王月华抬起了脸,看着陈欢,开口道,“张雨亭到底是什么人?”/p
陈欢低着头看她,开口道,“等少爷醒了,我想他会亲自告诉你。”他不是不信她,是他不能说,少爷没说,自有他的道理,他要是说了,少爷会埋怨他。/p
王月华低下了头,将下巴顶在膝盖上,军大衣很暖和。她觉得很安全,胳膊上的阵痛慢慢传来,她闷哼一声。/p
陈欢看着她被鲜血然后的衣袖,拿了些药和洁净的纱布,开口道,“我为你包扎。”/p
王月华点点头,开口道,“伤口在这,你将袖子扯开。”/p
陈欢愣了一下,他正想着要怎么跟她说,这不好包扎的事,车上男人多,她不能解了衣服,所以,只能撕烂袖子。一圈圈的解下纱布,他看见了里面的枪伤,已经愈合的伤口被活生生撕裂了。/p
药粉洒在伤口上,烧的伤口疼,可王月华抿紧了唇。/p
伤口被包好,她开口道,“我们这是去哪?”/p
“送少爷回家。”/p
王月华眼里闪出光,他家,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要见张雨亭的爹娘了,她还不知道张雨亭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她垂下了眼眸,想着,他们会喜欢自己吗?可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他们总不能不要她吧。不过,她可是土匪头子,他们要是不同意,她就把张雨亭从他父母手里抢走。雨亭脾气这样好,他父母脾气肯定也好,肯定会接受她做儿媳妇的。/p
王月华抱着腿,看着医生由跪着变成了坐着,陈欢拿了件干净的白衬衣披在了张雨亭的身上,然后在他身上盖了一张薄被。/p
王月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