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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敲门声,最靠近的侯亚夫,在周源的示意下,开了门,一个清秀的眼镜男站在门口。/p
“各位,打扰一下,我们林委员长过来了!”/p
一屋子的人都瞬间清醒,难道,是领导来慰问,还中场休息进更衣室?/p
兵家大忌!/p
更衣室神圣不可侵犯,这是足球界不成文的共识,甭管你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你也得懂规矩啊。/p
当然,你可以在赛后过来视察,指导工作云云,随便折腾。/p
这个时候,来干嘛,瞎添乱!/p
周源脸上瞬间浮现出了很不满的表情,也没办法发作。/p
就见那个眼镜男正要跨进门口,却被他身后的人,给拉了出去。/p
“我们不进去,你们继续,就麻烦教练让贺禹出来一下,不好意思,谢谢。”/p
口气非常礼貌,明显是懂得更衣室文化的内行人。/p
他就是,林厦业。/p
“呃,那大禹,你出去下吧,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冲动。”/p
周源放下了戒备心,却也疑惑着,不过还是让贺禹出去了。/p
一屋子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目送着贺禹,也有点嘈杂了,小声的议论着。/p
“难道是那个乌龙球,领导要给大禹上上课?”/p
“瞎**扯淡,大禹是领导儿子啊,还教育!”/p
“……”/p
贺禹忐忑的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议论纷纷的更衣室大门。/p
怀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态,他,跟林厦业,四目相对,仿佛一个世纪……/p
“贺禹,这位是林委员长,这个……”/p
那个眼睛男刚开口做引见,就被林厦业给打断了。/p
“小李啊,你们先过去休息下,我跟他单独聊两句。”/p
一种威严,却很是平易近人。眼镜男等几个人,点头哈腰着就溜到一边去了。/p
空荡荡的通道里,就只剩下了贺禹和林厦业两个人。/p
直线距离两米,依旧那样四目相对,无声无息。/p
时间,仿佛回到了12年前,黄花机场的那个夜晚。/p
林厦业一家人和贺禹,最后一次道别。/p
那一刻,感觉好近,又真的已经好远好远……/p
“你真的是小禹吗?”/p
“是的,林叔。”/p
林厦业伸出手,重重的拍在贺禹的肩头,再用力的抓着他。/p
如父子般,也如同朋友般。/p
试想一下,这样一副画面:/p
两个成年人,一个近而立,年轻力壮。一个过不惑,快知天命,笑容可掬。/p
两个人,相视而立,久久没有说话。/p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p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p
“林叔,快要出场了……”/p
贺禹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更从哪里开始说。/p
林厦业也从回忆中,缓了过来。/p
“恩,好的。你去吧,比赛结束后,我请你吃饭。”/p
“好的,那我进去了。”/p
贺禹说完后,拉开了门,正要进去的时候。/p
“好好踢,别再进乌龙了。”/p
林厦业这句话,传入了更衣室,全部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p
一时间,大家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好笑却又憋着没发出来。/p
周源铁青着脸,没说话。倒是武尧缩在一个角落,脸都被憋红了。/p
“领导责备了你吗?”/p
周源看着贺禹眼眶有红润的感觉,关切的问到。/p
“没有,我跟林叔认识,没有说我什么,只是关心一下。”/p
贺禹一句轻描淡写的讲话,让整个更衣室更加嘈杂了。/p
周源也就没继续这个事情了,想着他们应该是认识的,叙叙旧而已。/p
“好了,都打起精神来,现在上场,干翻他们!”/p
周源拍着巴掌,督促着一群年轻小伙子们。/p
长沙八荒队的球员鱼贯而出,准备着下半场比赛开球。/p
主席台上,林厦业依然坐在之前的那个位置上。/p
贺禹摸了摸身后的球门横梁,心里嘀咕着。/p
“伙计,稳着点,可别再让我丢丑了,林叔看着呢!”/p
……/p
如果,球门横梁可以说话的话,一定会是一番嘲讽。/p
“我擦!你自己踢乌龙,怪我咯!”/p
……/p
易地再战,长沙八荒队从一上来,就猛攻,不计后果,不要命的那种气势。轮番摧残着郴州佳乐队的防线,贺禹都已经快要在中圈附近,扎营休整了。/p
奈何,佳乐队开启了不要脸模式,直接全队微缩在己方的禁区内。/p
来了球,就是大脚解围,能踢多远,就踢多远。/p
根本不管场面好不好看,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守住平局。/p
看台上的球迷观众们,也开始不淡定了。/p
“这什么比赛啊,难怪是业余的,没一点章法!”/p
“我去!还能这样的,这基层足球也就这样了,难怪国足不行!”/p
“别吵吵,小心他们把球踢到看台上来!”/p
“……”/p
时间已经到了60分钟了,场边的周源,也有些不淡定了,自言自语的唠叨着。/p
“小钟面对这种密集防守,也不行啊,跟武尧那小子确实没得比。”/p
武尧本来应该是在一旁的热身区的,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p
“周指,该让我上了吧!/p
钟贱人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