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嗡嗡的议论声,从封华月进门就没停歇过,而此刻这番话语说出来,反倒静了一静。
邢夫人被堵得脸色涨红。却又不甘心,看了一眼低头啜泣的邢彩儿,一把拉了她起来,指着那边一直静默不语的封华月问道:“彩儿,你说,那救你起来的那个是不是个男子,是不是封家大公子?”
邢彩儿脸色阵青阵白。抬头瞟了一眼。却不知道看向谁,只低头哽咽着说道:“我……我……”
“你什么你?还不快说!”邢夫人不耐烦的催到。
小卿冷眼看着,这时悠悠的开口说道:“邢夫人也不用急,彩儿姑娘本就落水受惊了。慌乱之中怎能还记得去确认一下救她的是谁?难道还要先问一句,”小卿咳了一声,细声细气的说道:“你是不是封家大公子啊,你要不是,我不让救的。”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低笑声,小卿也嘲讽的一笑,那位邢彩儿更是摇摇欲坠。邢夫人只瞪着眼恨恨的看着小卿。
封华月无奈的一笑,“既如此,那就让大家看看救人的是谁吧。”说着。缓缓的走到呆立的那个封华月身身前。背对着众人,大家只看到封家大公子抬起手在那一直没有说话的封华月脸上摆弄了一下,再让开的时候,原来的那位封公子,就露出一张女子的脸。封夫人则是惊呼一声,“秋菊,怎么是你?”她是真的被搞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身男装,呆呆站立的人,露出的却是一张娇憨的女子面容,正是小卿的丫鬟秋菊。而秋菊原先是封夫人身边服侍的丫鬟,来往的那些夫人太太也有不少是见过的。院外的议论声就更高了点。
“啊,怎么是个丫鬟呢?”
“是啊,你没听说吗?是长安郡主做了什么药水的……”
“是啊是啊,以前就听说郡主医术高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本事呢……”
“呵呵,这下,看那女人还有什么话说。”
“就是,恬不知耻,人家救了她女儿,不是想着感谢救命之恩,却像借机赖上封家……”
“有什么稀奇的?她做过的好事还少吗?再说,那也不是她亲生女儿呀……”
屋内,邢夫人一脸涨红,眼睛却瞪得更大了。而邢彩儿,早已一脸死灰,只垂着头哭泣。封华佩却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移到了角落里。
小卿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她款款的走到呆呆的秋菊面前,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傻丫头,吓坏了吧?都怪小姐我没说清楚,本来只是想你扮作华月哥哥的样子到义母面前走一圈的,没想到惹出这许多事。”说着,望了封夫人一眼,却是对着封华月说道:“华月哥哥,秋菊吓坏了,我想先带她回去。”
封华月眨眨眼,笑着说道:“小卿妹妹好生安抚一下秋菊,以后不可再如此淘气了。”
小卿给封夫人行了一礼,拉着呆呆的秋菊就走出了门。
封华月笑着扶住封夫人的胳膊,“母亲,时辰不早了,还是去前面花厅开席吧,想必大家都饿了。”
封夫人也有点呆呆的,随着封华月的脚步往外走,忽然身子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疑惑的去看封华月。
封华月只安心扶着她,手指却在她手心快速的写了几个字。
封夫人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在外出门口的时候,转身看着依然呆坐在椅子上的邢夫人和邢彩儿,声音平淡的说道:“两位是要留在这里让我府中的丫鬟秋菊负责,还是随大家伙到前面去用膳?”
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又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负责?负什么责?一个女子被另一个女子救了,就无关什么清白不清白了,还怎么负责?
邢夫人脸上像开了染料铺,五颜六色变幻莫测。她狠狠的拽起邢彩儿往外走,路过封夫人的时候恨恨的说道:“告辞。”
封夫人轻飘飘的说道:“不送。对了,那件衣裙不用还了。”说完,看到绿萝就站在一边,招手让她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就和众人往前面花厅去了。
被小卿拉回白雪居的秋菊,一进屋子就指了指自己的嘴,满脸的急切和不解,指手画脚的比划着什么。
小卿看着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扶他在椅子上坐好,才好整以暇的说道:“华月哥哥,你别急,我可不会点穴解穴的功夫,一会会有人来给你解穴的。”说着,就顺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口中的华月哥哥,顶着一张秋菊脸的封华月。
没错。这个才是真正的封华月。
小卿一杯茶还没喝完。又一个封华月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怎么样?今天可看出什么破绽?”声音完全不同于封华月,而是柔媚中又带点爽朗的女声。
小卿起身,像模像样的拱手作揖。“花姨真是神技啊,要不是我知道是您,只怕也会认错。”
那边的“秋菊”封华月已经站了起来,满脸疑惑的望着小卿和另一个自己。
小卿一笑,指着“秋菊”,“花姨还是赶紧跟华月哥哥解穴吧,他怕是有好多话要问呢。”
“秋菊”只觉得手指在自己身后一拂,嗓子里一痒,咳嗽了两声。就可以说话了。他急急地问道:“小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刚刚在蔷薇院的封华月一模一样的声音,却还是秋菊的脸。
小卿笑笑,“花姨,您给华月哥哥摘了脸上的面具吧,也去换了这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