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脸大汉仅吃了一口,就将苹果递给旁边的人,让其一人只能咬一口,不许多吃,违令者斩,然后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递给田朵,说这车货他代官衙征用,这些银子少说也有百两,足够支付他们一家三口先前的粥钱,瓜钱,还有这水和果儿的钱!
田朵不可置信地接过那红脸大汉递给她得那沉甸甸的银袋子,边解开系袋子的绳往袋子里瞧,边傻傻地问,他还没怎么验货,咋就这么痛快地将银子付了?
那红脸大汉没回答她的提问,只说‘明儿他们一家三口可以继续在此出摊,然后大手一挥招呼着诸位官差将马车赶走了。
远远地听着那些什么都没吃到的官差直向那红脸大汉讨要吃地,“关大哥,你给的那个苹果都让他们几个分吃完了,我们几个可都一点没沾呢,能不能再申领两个果儿,让我们也尝尝嘛味,我们哥儿几个都快渴死了!”
“你们这不还没死,算了,再给你们三个果儿,几人传递着一人一口润润嗓子就得,不许多吃,河堤上那么多人,有些人都晒晕了,工程就差最后一点收尾,可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那红脸大汉一声呵斥道。
那帮官差连连附和应是。
“菲儿,河堤上晒晕了多少人,官衙为何不自己整水救济劳工,偏要等着我们回来,还这么大方给了我们一袋银子!”田朵望着那帮官差的背影向卫菲举了举手中的银袋子道。
“我也不晓得,听那些官差们说,不仅干活的劳役们晕过去不少。连负责监工的官差们也有恶心,呕吐,手脚抽搐的情况。
而那些喝过咱们的冰镇绿豆汤的官差却个个都没事,真个像你说的生龙活虎似地跳的蹦欢。
刚才那些官差小声议论说太医院的太医看了那些人的症状后说是中暑,只是中暑的轻重不一样!”
卫菲说到这里四下看了看,然后凑近田朵耳边又道,“他们中的人说是瘟疫。后来让那红脸大汉给制止住了,说谁再私自传河堤上闹瘟,格杀勿论,那些人才不乱说!”
“反正今儿赔的银子我们不仅收回来,还大大地赚了一笔。至于那些人晕过去,那些人抽搐和咱们没多大关系,还是回去熬咱们的绿豆粥实在!”紫筱用胳膊肘碰了下卫菲,并向卫菲递了个眼色。
卫菲点了下头附和道,“是啊,小姐。你要打听的人咱慢慢找,现在那些官差们都走了,就算你想打听也没人给你说。咱还是回家,多熬点绿豆汤,明儿再拉来卖,然后再接着打听才是正经!”
“可我们的马和车。就连盛绿豆汤的蘑菇桶都让那些官差给拉走了,看着他们给了一百多两的银子不少,可光咱那匹马少说也得值六七十两呢。
刚才我光看见银子,竟忘了让那红脸大叔将马车还给我们,你说我见钱眼开也就罢了,你们两个咋也不知道提醒我,那马。那车,可也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何况没了马车,咱们的毡棚,桌椅板凳要如何弄回去,总不能就这么搁在这儿吧!”
田朵将银袋子揣进怀里,叹了口气道,“现在不是我不想回家,而是我们想回也回不去,哦,对了,还有留给你的两只兔腿也让他们给顺了去。不行,我得去找那红脸大汉要回来马车去,没马车等我们走到城门口,人家早关了城门!”
她说着将怀中那沉甸甸的银袋子掏出来递给紫筱,“这些钱你给保管着,你会武功,就算遇到劫道地,咱们辛苦赚来的银子也丢不了!”
紫筱先从怀里掏了两个大红苹果递给卫菲,后才接过田朵递过来的银袋子揣进怀里,用手点了下田朵的脑袋,“指着你这见钱眼开的小财迷吃饭还不饿死!”
田朵呵呵讪笑一声,让卫菲在这儿稍等会,她这就去冲那红脸大叔要马车,要回来马车她们就回城,说完也不管紫筱跟不跟她,边喊让那些差爷们等等边一路小跑着去追他们。
那些官差们听见她的喊声回禀给那红脸大汉,红脸大汉让众人赶着车先走,然后停下来等着她跑到跟前,并问她怎么了?
田朵指了指那向前走的马车,说他们想回家准备明天熬制绿豆粥的食材以及再去进些新鲜的水果来卖,现在差爷们将他们的马车赶走了,没东西拉货。
那红脸大汉说这事好办,一会儿等将车上的水和果儿卸下来,他再差人将马车给她送回来,让她先回去等着。
没想到那红脸大汉那么痛快那么好说话,听那红脸大汉那么一说,田朵连连谢过那红脸大汉,然后向那红脸大汉告辞。
回到毡棚前,紫筱和卫菲都问她是个什么情况,田朵就奇怪这红脸大汉咋能那么没官架子,看着挺粗犷的一个汉子,感觉应该像王八一样横气冲天才对,可人家偏偏很亲民,咋想咋回不过味来。
于是,只蔫蔫得说那红脸大汉一会差人将马车送回来,现在她们三人还是找个凉快地方歇会。
这一歇就歇到下午后半晌,天气虽然仍闷得慌,但阳光光线已没什么脾性,就在这时,一个官差将马车连带蘑菇桶都给她们送了回来,于是她们拆了毡棚,将桌椅板凳都放在马车上,折返回了南阳城。
待回到她们的小窝时,已是炊烟袅袅,夕阳西下时,田朵晓得今儿大家都累得不轻,于是,让卫菲和紫筱先在家歇会,她则还得去市场上买些绿豆回来泡上。
紫筱说田朵不会赶车,背东西她又背不了多少,并说卫菲今儿一直来来回回不停地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