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瞧瞧无人,田朵拎着篮子就去了老爹帮田府收割麦子的麦地,远远地就看见老爹和几个同样瘦弱的佃农正弯着腰挥舞着明晃晃的镰刀在和麦秆较劲,大早上的,在他们的脸上却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滴在那明亮的刀刃上,,夏日早晨温暖的阳光再一照竟能晃花了人的眼!
“爹!”田朵快步跑向那黑瘦的男人,“歇会再干吧!”
田壮抬头望了步跑向她的小女儿,甩动镰刀,“嚓”地一声割掉手里的一把麦子,转身放到后方的麦堆上,冲她淡淡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白面馒头来向她晃了晃道,“五丫头,来,爹给你留了个白面馍馍!”
“爹,今儿,小朵也给你讨了些宝贝!”说话间,田朵就跑到了那黑瘦男人的身边,从篮子里摸出一个红艳艳还带着露珠的苹果递给他道,“爹,你快吃,这个可解渴呢!”
“爹,不渴,这个还是留给五丫头饿了的时候再吃!”田壮将手里的白面馒头递给她,然后接过红艳艳的苹果从新塞进篮子里,手一摸,就又摸到了一根长长的东西,掀开野菜一瞧,除了篮子的表面是野菜,下面全是红红绿绿的,“五丫头,你这是从哪儿来的?咱们这一片可从没看见过这样的东西?”
“爹,这些都是我从山里摘地,你就放心吃吧!”田朵从新拿起苹果递给田壮道。
“壮哥,五丫头,今儿来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啦!”离田壮不远的庄稼汉擦了把头上的汗笑道。
“生老弟,过来歇会,五丫头从山里摘了些果子,来尝尝!”田壮冲那庄稼汉招招手道。
“生叔叔,过来歇会吧!”田朵笑弯了眼睛道。
此人叫田生,和她老爹的关系很好,她的大女儿美娘和大姐田雨的关系很好,都有一手好绣活,因着两代人相交。
田朵对这家人的印象还不错,只可惜,他家就老大美娘是女儿,老二,老三都是儿子,要不然,没准她也从他家找个玩伴来玩玩。
说起来,这田生倒是个有福的,两儿一女,女儿一手好绣活,两个儿子一个去了离此十里远的清源镇上猪肉铺当学徒,一个去了南阳城的绸缎铺给人当小伙计,三个孩子各个都是技术工种,所谓一招鲜吃遍天,在这点看来,人家田生夫妇的眼光可比自家老爹老娘要看得长远些。
田生望着笑弯了眼的田朵道,“五丫头,你水哥昨儿从肉铺回来给我们拿了些风干的腊肉,来,生叔给你留了些尝尝,不多,五丫头你尝个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渗透了大小不一油圈的草纸包来,拆开纸包,里面是夹了腊肉的火烧,笑嘻嘻地递给田朵,“五丫头,你爹的白馍馍你留着下顿吃,先吃生叔这个!”
田朵虽然不饿,可看到那夹了肉的火烧,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干吞了两下唾沫,自打她来到这个世上,虽说见过肉,可从没吃过,她贪婪地望了眼那夹了腊肉的火烧,“生叔,我不饿,你还是留着当午饭吧!”
她知道这肯定是生婶给生叔准备的午饭,她不是不想吃,可她吃了,生叔就没午饭了,在烈日下干一大晌活,中午不吃东西接着割麦子干活,没准在毒辣的日头下就会晕过去。
那夹了腊肉的火烧,对她,仅能满足身体里沉睡已久的馋虫,可以有,但不是必需地,对生叔,却是维持体力的必备口粮!
“五丫头,你不吃生叔的火烧,是不是不想让生叔吃你摘地这大而圆地红山果啊?”田生蹲在地上将手里的火烧递给了田壮,“你家这小五,太懂事了也不可爱!”接着,点着了旱烟袋“叭”地一声重重吸了口旱烟。
“你生叔给,你就拿着!”田壮将火烧递给田朵道。
“那谢谢生叔!”田朵接过火烧就咬了一口,笑眯了眼,又道,“真好吃!”
然后,蹲在地上,从提篮里拿出一个西红柿,夺过他手里的旱烟袋,将烟丝弄灭,把西红柿递给他,“生叔,您老咳嗽痰多,就是抽这旱烟抽的,要我说,就该让生婶多唠叨你戒了他,给,吃个这个,再吃个苹果,润润嗓子,对你身体好!”
“这小丫头管的还真宽!”田生咬了口西红柿,爽朗大笑道,“恩,好吃,五丫头,你在哪儿摘得,告诉生叔,生叔也去摘点去,活了半辈子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我也不晓得那是哪儿,总之,就是山上,不过呀,等我再转到哪儿的时候,我给你弄些种子回来,你让生婶在院子里种上几颗,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摘,你看这红呼呼长得圆圆地像柿子,我叫它西红柿,这个绿地长长地,我叫黄瓜,生吃好吃,炒着吃我想也好吃!”
田朵就着根黄瓜咬口火烧咬口黄瓜,间或再冒两句出来,三人说说笑笑很是高兴,不一会儿,旁边听到风地几个佃农也围了过来,到最后,她那野菜篮子里除了野菜和玉米外,其余都进了佃农的肚子里。
来时满满当当鼓鼓的野菜篮子,等田朵走的时候,扁扁地就剩虚虚地少半篮子高。
告别众人,田朵提着菜篮子到山上又挖了些野菜,然后在山里七拐八绕绕了好几圈,抬头看看日头,怎么看怎么觉得此时回家好有些早。
扫视周围一圈,见无旁人,挑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爬上榕树,脑中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她就又回到了穗园,放下手中的野,用推车推来了十个塑料筐子,将她能‘够到的西红柿摘了个遍,再将摘好的西红柿一车车地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