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结果不是她要得到,也不是她乐意看到的,所以,在没有顺理成章将粮食进献给贺兰天佑的良策时,她只能用这土笨的办法,虽说献了那么多粮食,却半点好处没捞到,有点吃亏,但只要田伟琦能吃饱饭,用本身的实力参战,其余的就不重要了,大不了,她就当多积功德,没准那天又冒出个青葱似地奇迹。
别看用十戒不用念力,可干这事是相当分心分脑的一件事,有那么一次差点就被巡逻的将领发现,好歹听说城墙那边貌似又有异动,那将领就匆匆往城墙那边去了,后来他还看见就连贺兰天佑和刘飞扬也都赶了过去。
看见大头们都去城墙那边了,接下来,她稍微放轻松了一点,就那么忙乎了大半夜,当将十戒内最后一堆粮倒腾出来,看看天色,至多再过一个时辰,天也该亮了。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轻轻拍了拍心口,好歹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呼呼,真是累死了,献粮献地这么窝囊,这天下估计也就她这么一个蠢人了。
晃了晃脑袋,不管了,爱咋咋地,她要回去补觉去了,暗自嘀咕一句,也不晓得卫烙醒了没。
回到民宅,田朵小心地从窗户往卫烙的床上望了一眼,还好,睡得正美呢,那家伙甚至还咧嘴笑了,当然不同于昨晚那苦涩笑的,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真心笑容,轻声嘟囔一句,估计这家伙是真醉了,也是真累了。
张嘴打了声呵欠,田朵回访将夜行衣换了倒头就睡。
梦见她梦见自己和田伟琦一起在穗园种苞米,摘苹果,嘴里嚼着苹果干在竹林走梅花桩,田伟琦嘻嘻哈哈地笑指着她的鼻子说她笨,说她懒,就会指派人。
忽地场景一变,田伟琦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向她咧嘴一笑道。“榆木疙瘩。榆木疙瘩,你看,我找到流云了,它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可你变得越来越不可爱!”
还没等田朵说什么,地方又变了,只见遍地都是红,残胳膊残腿扔地到处都是,好多人好多人一齐向前冲,可没等他们冲多远。前面的人就倒下了,只见对面有人张弓搭箭瞄准。本来这么多人里面看不见田伟琦的身影,可不晓得怎么回事,在对面那人的流箭一出,田伟琦就猛向一个人扑去。
田朵看得脑门一热,血气上涌,急得她直跺脚,并大喊。“大卫,大卫,快闪开,快闪开,有箭,有箭!”
可田伟琦仿若听不见她的喊叫,然后那只箭就那么直挺挺地插进了他的心窝,那箭的尾端还因冲力问题上下颤动了几下。
然后对面那人邪恶地冲她一笑,张弓。搭箭,瞄准,发射,渐渐地,她看清了那人的脸,一张酷似渊王妃的脸,气得她尖声大叫,“不,不要,轩辕澈,他若死了,我就让你陪葬!”
可梦里那人那管她的尖叫,倒是梦外的将她推醒,“少主,少主,醒醒,你做噩梦了!”
突地睁眼,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晃花了她的眼,醒来应该差不多是晌午了。
田朵重新闭上再睁开,待慢慢适应了这儿的光线,才看清晃醒她的是一个梳着总角的小丫头,她心有余悸地抹了把脸,然后叽里呱啦地就将她做的梦说给了那小丫头听,当然省去了人名。
那小丫头倒也是机灵地,听完她的诉说,安慰她,梦都是反的,就算不好,现在少主你也将她说出来了,那梦也就破了,不灵验地。
田朵觉得也是这样,肯定是昨天看见田伟琦那狼吞虎咽吃不饱的样,心里惦记着,再加上他一战场,所以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话虽这样说,但她心里还是觉得没着没落都,就问那小丫头,卫烙起来了没,去干什么了?
那小丫头说卫烙早就起来了,只是出去了,随后就开始伺候她梳洗,梳洗完毕去厨房给她端来热粥包子,两碟清口的小凉菜,并说卫烙叮嘱了,昨晚她吃得太油腻,吃些清淡的东西清清好。
田朵被那梦吓得几乎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两口,问那小丫头卫烙有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丫头摇了摇头说没有。
田朵又问小丫头今儿她出去了没有,外面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
小丫头说卫烙吩咐,外面兵荒马乱,没事不让她出去,所以她也不晓得外面有什么新鲜事。
田朵哦了声,找了个借口说她鞋垫坏了,让小丫头给她做副鞋垫穿,将那小丫头打发了。
打发了小丫头,田朵从穗园拿出一张没有什么特点的普通男人人皮面具,将胸用白布缠起,换上一套不新不旧的宽袖圆领袍衫,将头发盘在头顶,用方巾包住头发就出了破败的寺庙。
出了庙宇,雇了辆马车就向人员相对集中的东城而去。
赶马车的是六十岁左右的老汉,从那老汉笑得掩饰不住的皱纹中,田朵晓得昨儿撒的粮食,应该是分到了老百姓的手中,一问那老汉,老汉的话匣子就关不住了,那老汉说本来她家老婆子就快饿死了,没想到今儿早上一出门就在他家大门口发现了一堆粮食,虽然那些粮食都被官兵收走了,但官兵在粮食都集中到一起后,又按人头分发了下去,虽然仍然吃不饱,但好歹饿不死了。
并感叹隔壁大兴头的媳妇就没他家老婆幸运了,大兴头老婆两天前走了,大兴头听说将没病饿死的老婆不埋交给官府,能领二斤苞米面,大兴头为了小孙子能吃顿饱饭,就狠心将老伴交给官府了。
今儿早上碰见大兴头,大兴头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