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大包袱小包裹放进屋里整理好,服侍刘飞扬梳洗干净后,又洗去自身一路的风尘,打整好后跟着刘飞扬去了内院二门处,刘飞扬将挂在腰间的竹筒递给她,并用眼神示意若是她胆敢逃跑,竹筒中的小绿可不是吃素的。
田朵点头表示明白,接过那银色竹筒,用力将筒盖压了下,心里嘀咕若是能用胶带将盖封死,闷死那毒家伙就好了,可这念头刚转了转,那小绿就用那小小的脑袋顶开了筒盖,黄溜溜地小眼珠恶狠狠地盯她一眼,那细长的猩红信子嘶嘶嘶地直向她伸,眼看着那口水就要滴到她手上,吓得她手一抖就扔开了竹筒,那小东西就如脱离牢笼的鸟儿般只听哧溜一声就不见了踪影。
田朵望着地上空空如也的竹筒,心知若是不赶紧将那毒家伙找回来,不晓得今儿会闯多大的祸,心一急,就顺着小绿窜进的灌木丛边缘,边喊边找,“小绿,你想玩,我不拦着你,可你千万别出来吓人呢,书墨,我求求你,看在我每天起早贪黑给你做饭的份上,你就是想吓人,也得等大公子在的时候呀,要不然我可保不住你。”先是真着急,后来想,若吓人,最好能吓个能将那小东西一击毙命的绝世高手,这样,她也不用每天在小东西的银威下读写那劳什子女诫之类的书。
找了一上午,喊得田朵口干舌燥也没找到那小东西,抬头不知不觉间,已走到梨花园深处,只见一簇簇如雪般洁白的梨花挂在枝桠上冲着阳光微笑,轻轻吸一口气,满鼻满心都是甜甜的花香,若是没有小绿那小东西作祟,没准她也可以忙中偷闲歪靠在一棵梨花树旁手中拿杯果酒静静的欣赏这满园的春色,享受这岁月静好的片刻安宁。
可惜,她没这好命,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心想若是再找不见那小东西,她就返回外院等候刘飞扬回来坦白从宽,忽听前方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为避免麻烦,田朵屏息凝神躲在一棵梨花树后,只听一丫鬟忐忑不安道,“三小姐,你抓那么条毒蛇回去,会吓死人地。”
“没事,我只是从那小东西身上取点毒液,小心点不碍事地。”
这声音很熟悉,从树后探出点脑袋,想看看那三小姐所说的小东西是不是小绿,可还没等她看清是不是那小东西,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之后一连好些天,她都处在半晕迷的状态,有时能感到有人在喂她些流食,先坐马车后换船只,能感觉到先坐的马车是因为路上会有轻微的颠簸,尽管车夫已尽量保持平稳,可遇到不好走的路仍能感受得出,至于后换的船只完全是嗅到那浓浓的咸腥味,说明先走的陆路后走的水路。
而等她脑子清醒幽幽睁开双眼时,刺眼的光亮竟使她习惯性地伸手遮挡了下,待适应了周围的光线,抬眸就看见一身着明黄衣裳,一头墨绿色的长发高高盘成纂戳在后脑勺,用翠色镂空镶金的玳瑁紧紧扣住,再看那明黄衣裳上的图纹,竟是一条巨龙盘亘其上,周围是朵朵云层的暗纹修饰,这样的装束普天之下只能是最高高在上的那一个。
田朵的脑袋有刹那间的空白,在心里也暗暗恼恨当日的草率,后悔没有听刘飞扬那大烂人的话,当日,就算那小绿被人生炖了,她也应该坚守在二门外等候刘飞扬的到来,若是她不落单就不会被掳进这能人吃人的后宫,那大烂人不是已经安排云影替她入宫了吗,可为何还被发现了。
至此,她再次深切痛恨刘飞扬废了她的武功,若是她还有武功,再大的后宫她也能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