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雪在王福凯家里,陪他妻子住了两天。
第三天下午,赵靓打电话给小男孩儿询问情况,得知金含彩在医院情况已经稳定,并且还乐意与苏凝雪见一面。
苏凝雪立刻就道别了王福凯的妻子,与赵靓赶往医院。
就在中京市第一医院,金含彩的病房外,还守护着两个h国人,正是来花国参加比赛的h国选手。
因为陈可伶闹出的丑闻,导致比赛中止,他们这一趟也没能拿到结果,心情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他们的心底恨透了陈可伶,明明h国大度的让她以选手身份出席比赛,结果呢?
不光用别人的作品,还囚禁他们h国的有名画手。
陈可伶简直罪大恶极,该!
这样的想法,连带着让他们对所有花国人,都抱有敌意。
所以当苏凝雪出现在医院,他们非常排斥,甚至将她拦在门外,用恶劣的态度驱赶。
好在与苏凝雪越好的小男孩儿及时赶到,提醒他们,金含彩能够被救出来,多亏了赵靓。
“陈可伶确实是一个坏蛋,但她早就已经不是花国人了。”
“没错,她不光不适合花国人,还在我们国内的书画比赛上,被驱逐出赛,并且永远被禁止参加比赛。”苏凝雪用花国语言说。
小男孩儿听完,主动给那两个h国人翻译。
苏凝雪又说:“陈可伶的父亲,因为违法犯罪,被我国法律判决,有其父必有其女,陈可伶会做出这样的事,完全是受她家里的影响,我只能说,她这种人存在世上,本身就是一场悲剧。”
小男孩儿给两个h国选手解释完,他们才冷静下来,放他们进去了。
让苏凝雪意外的是,病房里,詹尼森竟然也来探望金含彩。
“苏?”
“好巧啊,竟然在这里遇到你。”苏凝雪唇角挂着一丝淡然的笑。
跟詹尼森打完招呼,她来到床边,看见躺在上面的金含彩,脸上、脖子的位置,有许多无法逆转的伤痕,唯独一双眼睛,写满了不屈跟坚毅。
“请坐吧。”金含彩竟然会说花语。
苏凝雪就着位置坐下来,小男孩儿立刻跑到床边,抱住了金含彩。
“我知道你很痛,金,一切都过去了,会好的。”小男孩儿别看才十二三岁,但是散发出来的温柔,却非常感动人。
金含彩笑了笑,用手他的脸。
“镭,谢谢你,我现在很好。”
金含彩说完,看向屋子里的人,她们都来自不同的国度,西方欧洲皇室、花国的,也有r国的。
为了能让所有人听懂她的话,她选择了用英文交流。
“从前,我一直活在痛苦中,总觉得,光是活着,就用了很大力气,直到我经历过真正的黑暗,我还能重见天日,躺在这里,被你们关心,我突然发现,活着真好……”
“他们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很多光照在我的世界里,我一直厌弃的自己,得到了救赎。”
在场的人,除了直到金含彩曾经是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并不清楚她的经历是什么。
直到金含彩亲口向他们讲述,她那些自我厌弃,自我放纵的生活,都来自于她对生活的厌倦。
她经历过很长的堕落期,源自于幼年的伤害,让她以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可信。
她说:“我以为人活在世界,就是为了承受痛苦,我对自己的人生从来不报有任何希望……”
她还说:“我每天都想死去,我知道我生病了,每天都要找很多理由,让自己坚持下去。那些年,我过的好痛苦,身体痛,心里也痛。”
“亲爱的姑娘,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詹尼森大概是被唤醒了良知,当听见金含彩讲述自己一片昏暗的的生活后,他的目光,不仅仅只放在她的作品上。
因为他发现了,比金含彩的‘遗作’更有价值的事。
那就是——让她的生命充满光明,让她满怀希望的活下去!
“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金含彩回应詹尼森,她说:“我在那些别囚禁的日子里,感觉自己死了很多次,我每一天都在死亡后,又一次睁开眼睛,我在黑暗的经历中,幻想着外面的世界,也幻想如果我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要去做什么事。”
“所以你等到了这一天,金,新的生活在向你招手。”詹尼森眸光热切的望着她。
金含彩点了点头:“没错,至少短期内,我还不想离开这里。”
詹尼森也重重的点头,至此,他无法开口,提出向她购画的请求。
因为那将是提醒金含彩,重新回顾她这段痛苦的经历。
“我听镭告诉我,你是花国最厉害的画手?”金含彩看向了苏凝雪。
苏凝雪自然不敢当,镭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根据她的简历,知道她获得过全国美术大赛冠军。
而纵观这些年,美术大赛冠军年年都有,苏凝雪只获得了一届,怎么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
“我也希望我是,但很遗憾,我现在还不是呢。”
“你很有趣。”金含彩喃喃,转而,她看向了赵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还被那个人关在笼子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赵靓学艺不精,对英文听得一知半解,看见金含彩在跟她说话,也只是憨厚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苏凝雪,寻求翻译。
苏凝雪还没来得及开口,金含彩又说道:“那一幅作品,承载了我所有的痛苦,你是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