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着行囊,坐上吉普车走了。
苏凝雪转过身,看着院子里空荡荡的车位,心里也一下变得空落落的。
江家人看她无精打采的,昨天该安慰的话都说过了,一下子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有心疼的在背地里叹气。
苏凝雪自己也以为,江墨沉这一走,她恐怕得难受个几天。
但接下来的忙碌,显然没有给她时间。
在中京照的那些照片都洗好了,她下午抽空给送了过去,回来顺便还去了邮局,将给万枚刘杉照的照片,单独邮寄了过去。
回到家,她关上门,拿出画板跟画纸,静心的开始创作要参加比赛的作品。
既然是以夫妻为题材,苏凝雪要在话里呈现出一副美好的爱情故事。
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好,在她体验到爱情的时候,将它呈现在纸上。
画到兴头上,苏凝雪还去开了江老爷子一瓶茅台酒,一边喝,一边沉醉于创作中。
江老爷子自然不敢说什么,光是看苏凝雪把自己关在屋里里的架势,江家人都忧心的慌。
晚上,王淑珍做好了饭,叫苏凝雪出去吃,跟她提议道:“城东最近新开了一个夜市,挺热闹的,要不晚上没事儿,咱们一块儿去转转吧?”
苏凝雪却表现的没什么兴趣。
“妈,你带着奶奶去吧,我想在屋里画会儿画,得赶在年前参加一场重要比赛。”筆趣庫
“画画虽然重要,可没事也得放松放松,说不定还能找到灵感。”王淑珍劝道。
苏凝雪灵感一直都有,遂摇头,婉拒了婆婆的心意。
“不用,我想趁着这股劲儿,尽早画出来,回头可能还要修改。”
“那好吧。”王淑珍只得作罢打算。
深夜。
苏凝雪打了个哈欠,终于将今天的计划完成了,洗漱完躺在被子里,空荡荡的被窝没有男人的怀抱。
这是她第一次忍受相思。
让她想起了上辈子,与一位关系不错的朋友交心,对方当时正因为感情不顺痛苦。
苏凝雪将她的煎熬看在眼里,不懂她为什么无法看开。
直到今天,她自己尝受了这种滋味儿,方明白朋友给她讲的故事——
书生问大夫:什么药可以解相思之苦。
大夫说:九叶重楼二两,冬之蚕蛹一钱,煎入隔年雪,可医世人相思疾苦。
书生又问:可重楼七叶一枝花,冬至何来蚕蛹,雪又怎可隔年?相思又怎可解。
原是,相思无解。
后来,她那位朋友终于从痛苦中走出来,却不是看开了。
而是对她说了这样一段话:“以前总是觉得,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但是有一天,突然喜欢着,就累了,够了。后来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享受思念,忍受思念,再为这份思念去翻山越岭,慢一点喜欢,这样,就可以喜欢很久,很久。”
苏凝雪也觉得,爱情之所以浪漫,大概就是为了奔赴彼此,恒逸久远的两颗心。
她就这样想着,枕着思考入眠,不知不觉,一觉天亮了,崭新的一天,又唤醒了她的斗志。
昨夜她梦了一段唯美的童话,翻看昨天完成了一部分的作品,突然觉得它并非自己最完美的理想。
果断撕毁,选择了用白布跟毛笔,呈现出她想要的画作。筆趣庫
由于她创作的认真,王淑珍喊她吃饭都没听见。
“小雪,你在屋里吗?”王淑珍敲了两下门,没听见答应,不放心打开门看了一眼。
苏凝雪过于沉醉在画中,连屋里进了人都不曾发觉。
王淑珍脚下不小心踩了东西,打开一看,竟然是半幅画。
即便是一块边角,她也看出画中精细用心之处,就这么撕毁,未免可惜。
当她走到桌子前,见到苏凝雪呈现在画布上的迤逦画作,刹那间,心弦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要知道,王淑珍出生于书香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受书香熏陶,而她的父辈、祖父辈,都是文坛有影响力的大人物。
年轻时她还曾经抱着一腔热血,舞文弄墨的抒发情怀,若不是遭遇变故,绝处逢生。为了报答江家她甘心奉献,安安分分的相夫教子,她觉得,自己能在那条路上走好远,好远。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一分又一分。
苏凝雪站在那里画了多久,王淑珍就看了多久,眼泪在眼眶晃荡着,望着清瘦的儿媳,她似乎看着当年的自己,那么的意气风发。
“这饭都快要凉了,淑珍呐……”江老太太的声音打破屋里的氛围。
苏凝雪一转头,才发现婆婆站在身后。
王淑珍赶忙收敛眼底流露的情绪,露出坚不可摧的笑容来。
“妈,小雪画画呢,你们先吃,我搁这儿陪她一会儿。”pδ
“那你们快点儿啊,别等太久,饭菜我给你们放锅里捂着!”
王淑珍连声答应,转头对苏凝雪说:“我看你画的认真,就没打扰你,继续吧,我就在旁边看看,我不出声音。”
苏凝雪因为打断,无法再专心。
她放下画笔,给王淑珍搬来凳子,让她坐下说话。
“妈,我记得您年轻的时候,也是本地很有名的才女?”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不提那些。”王淑珍轻轻的叹息。
苏凝雪感应到她流露出来的伤感,握住她的手:“妈,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回到学校进修?”
“早前倒是回去过,但家里离不开人,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