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你这个前车之鉴,我娘不会再逼我娶亲。至于皇上嘛,他握着我的把柄,我对他构不成威胁。”杨霖胸有成竹的笑着,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等笑够了,才看向程曼,“还有什么吗?我一定知无不言。”
程曼摇摇头,嘲讽的笑了下,转过身去,背对着杨霖。知无不言?太好笑了!拿她当挡箭牌,用完了又处心积虑的除去她,现在是干什么?良心发现,想让她做个明白鬼,还是看她自恃聪明,落到惨淡的下场,来嘲笑她一番?不管是哪种,她都不需要,也不想听了!
“本来想让你在行刑前见孩子最后一面的,可是天牢环境污浊,怕他沾惹上晦气,我想想还是算了,就没带他来。你放心吧,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孩子,我会照顾好他的,你,就安心的走吧。”杨霖见程曼似乎不想再说话,拧眉加了这些话,就朝天牢外面走去。转过身的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不忍,倒像是甩脱了什么大包袱般,一副终于解脱了的轻松模样。
程曼背对着牢房门口,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过了好久,一滴清泪从她低垂的眼睑下滴落,掉到地上,碎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这个男人还真是虚伪的可以啊,都已经撕开那层面具了,还要装!想起两人自成亲以来的点点滴滴,又痛又悔!如果她细心一点,这种事情还是有迹可寻的,偏偏她一心追名逐利,忽略了太多东西。恨他吗,说不恨那是假的,可是她更恨自己,恨自己有眼无珠,狂妄自大!
到如今,她只怪自己太相信男人,相信婚姻,经此教训,她对男人,婚姻彻底绝望了。至于那个孩子,不见也罢,杨霖也不会让她见,不是吗?她只能寄希望于那个男人,希望他是真的会好好照顾他。毕竟是亲生父子,那个男人会好好照顾他的吧?今世没有选择,只能祈祷他来世投到个好人家!
她本是现代的一名大学生,一次意外穿越,来到了落后的古代。大学生们特有的意气风发和冲劲让她无所顾忌,忘记了这里不是民主的时代,所有人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君主的手里。凭着所掌握的知识赚取了无数的钱财,却也因此丢了性命,若可以重生,她绝对不再这样,一定要敛尽所有锋芒,甘愿一辈子做个平凡人,哪怕吃糠咽菜,受尽欺凌!
程曼想着两世的生活,快乐,忧愁,痛苦,悔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涌上脑海,折磨得她头痛欲裂,不停的在地上打滚。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头痛正在逐渐减轻,想好好的睡一觉,就放松神经,闭上眼睛。可能是太累了,程曼就那样躺在那里,任由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不省人事。
午时已到,牢头领着人来提犯人,才发现程曼已经没了呼吸,四肢也僵硬了。天牢里都是重犯,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突然暴毙的囚犯以前也有,他眼皮都没撩一下,踢踢地上的尸体对提犯人的官员道:“大人,她已经没气了,尸体怎么处理?”
官员捏着鼻子扫了眼僵硬的女尸,道:“你们平常怎么处理的,现在就怎么处理,本官去回秉皇上。”说完就逃似的冲出了天牢。
“你,你,还有你,把尸体拖去乱葬岗丢掉。”牢头随意点了三个人,就转身到别的牢房去巡查了。
三人显然已经做惯了这种事,利索的拖着程曼的尸体出了天牢,朝乱葬岗而去。
同时,另一时空,大齐王朝,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哇”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划破长空,一个新的生命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