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峰才不管是不是谎话,只要爹能回来就行,听了田甜的话收住眼泪,鼻子一抽一抽的看向田甜:“爹会回来?”
“会的。”田甜点头,抬手擦干田峰两颊的泪痕。
母亲哭着,弟弟睡着,田甜思念痛苦着,一家人度过了痛苦的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母子三个还睡着,就传来一阵大力的拍门声,田甜睁开迷蒙的双眼,水月清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穿鞋子,看田甜醒来艰难的牵起一抹笑容:“再睡会儿吧,娘去看看是谁。”
虽然身体很累,心却清明无比,田甜再睡不着了,索性坐起来,开始穿衣起床。
没一会儿水月清返回来了,见田甜已经在穿衣服,眼里划过一丝心疼:“你起来就自己吃饭吧,娘去你奶奶家一趟。”说完就出去了。
光看她的表情,并不能看出什么,田甜拧眉,手上动作不由快了许多。看看一边睡得正熟的弟弟,虽然不忍,还是狠心的将他摇醒。
水月清眉头皱成了小山,双手无措的相绞,心“砰砰”跳着,忐忑不安的走向田家老院子,脚步缓慢,恨不能变成蜗牛。
再远的距离都会有走到尽头的时候,更何况本来就不长的路程。离田家老院子越近,水月清就越恐惧,站在老家门外时,手掌心都是湿漉漉的。她停在老家门口,想进又不敢进去,就在门口徘徊着。
田老汉从窗口瞄到水月清,扬声叫她进去:“月清,都在等你呢,快进来吧。”
“哎,我马上进去。”这下想躲都不成了,水月清鼓起勇气答应一声,慢慢向屋里走去。
看了水月清那个样子,屋里众人表情不一,有人嘲讽,有人木然,有人欣喜,有人怜惜,可谓反应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水月清在屋子中间站定,低着头问田老汉:“公公找我有什么事啊?”
一向难说话的田老汉难得的没有发火,看看屋里众人,对水月清道:“是这样的,月清,这些人说是跟着爱华干过活,现在来要工钱的。”
水月清蒙地抬头,这才发现屋里除了田家人外,还有好多陌生人,不由愣在那里。
其中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讽笑,不屑的撇撇嘴角:“是这样的,我们去年跟着爱华干了活,现在工钱还没给,这事你知道吧?现在他死了,你就看看这事该怎么办吧。”
水月清有点被那个人吓到,缩缩脖子,弱弱地点头道:“是说过,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现在没钱,以后有了再给你们行不行?”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以后有了再给?”那个人一脸被吓到的样子,跳起来惊呼,还做作的拿手掏掏耳朵。
水月清点头。
“不行!那怎么能行!必须现在给,我一天也不想再等了!”男子“啪”一声拍在桌子上,凶神恶煞地拒绝,大有你再说我就给你好看的架势。
“这……那要怎么办?”水月清再次被吓到,声音小了几分,手足无措地看着众人。
冯秀菱一把拍下田建华准备抬起的手,斜了水月清一眼,将头转开。田建华尴尬的笑笑,揉着手背研究地上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