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倾城的房间里出来,李清婉便悄悄地溜进了戈叔的房间。
进到房间的时候,戈叔正闲适地躺在床榻上休息,似是早就知道李清婉会来,案几上已经摆放还了两盏茶。
“戈叔,我的样貌着的变了吗?”李清婉也不同戈叔客气,直接坐在下来。
戈叔翻身从床榻上起身,坐到李清婉对面,目光仔细地在李清婉的脸上转了几圈儿,“我摸摸你的脉。”
李清婉把胳膊伸出来,胳膊上的皮肤比脸上的皮肤变化更大一些,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分细白,只是手还有些粗糙,但也不似之前那般蜡黄干燥。
戈叔细细地诊了脉,又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我看没有什么变化啊,兴许是别人看错了。你也不要多想,我师父的药还能有错?”
戈叔说的很笃定,李清婉那一句“不会是药失效了吧”怎么也说不出口。
送走了李清婉,房间小屏风后面钻出一个面如粉扑的男人,不是白玉又是谁?
他坐在李清婉刚刚坐的的位置上,随手拿起案几上的茶盏,一边摇头一边刺溜把茶水一饮而尽,“这个傻姑娘啊,一点儿都不似她母亲。也幸好是栽在了无尘公子手里,这要是跟了那个文公子啊,只怕有她的苦日子了。”
戈叔一点儿都不想与他闲聊这些,“你房间里就没有茶水嘛?非得来我这里喝!我刚刚可是连师父的信誉都赔了进去。真真是,真真是,唉……”
白玉不以为然。重新给自己倒了茶,好心地安慰戈叔,“咱们两个半大老头子就不要凑合年轻人的事啦,他们愿意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好了,我们只自在地喝喝茶、聊聊天就好了……”
得了戈叔的保证终于放下心来的李清婉没想到,她就这么被她信任的舅父和戈叔活生生地摆了一道。
回到房间的时候,房间里除了无尘公子,还有阿灼和郑池渊。
李清婉有些诧异。没想到郑池渊也跟着阿灼一起来了。
两个人并肩坐在无尘公子对面,一个灿若桃花,一个坚如磐石,一个清新雅致,一个质朴真挚,暗灰色的袍子和纯黑色的袍子交织在一起,格外的赏心悦目。
李清婉刚在无尘公子身边坐定。便听阿灼清悦的声音传来,“公子放心,齐妃娘娘于我有恩,今日之事灼决计是不会往外说的。至于郑小将军,也请无尘公子放心,他是可信赖之人!”
在说到郑小将军的时候,阿灼侧头看了一眼郑池渊。正巧郑池渊也侧头看向他,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李清婉觉得整个房间都弥散出一股浓郁的桃花香来。
无尘公子并不言语,不说相信,也不说不相信。
阿灼只以为无尘公子是不信任他,今日无尘公子他们刚离开甘泉宫,皇上就与他单独谈了话。
皇上的话很直接,“阿灼,此次让你随侍无尘公子,比便要看顾好无尘公子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什么不多即使向朕报告!”
皇上这是让他做探子啊!
无尘公子那样聪颖的人,皇上没有直接让他与无尘公子一块儿出宫,便应该有了猜测吧。既然如此,他何不……
想到这里,阿灼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阿灼出宫前,皇上有交代。让阿灼注意公子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异动,便要向皇上禀告。阿灼不敢隐瞒,还请无尘公子不要介怀。”
阿灼也是个聪明人。用别人已知的消息卖个好,自己一点儿也没吃亏啊。
果然,无尘公子面上一点儿变化也没有,显见是早就猜到了的。
细致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地敲击,半晌之后无尘公子终于开了口,问话却与之前的谈话一点关系也没有。
“灼大人与郑小将军是什么关系?”李清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没想到无尘公子也这般八卦。其实,她早就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阿灼的眼睛里有一丝迷茫闪过,脸上的红晕也渐渐退去,笑意在唇边凝结,显然,这个问题让他很无措。
“无尘公子,我心悦阿灼,待有机会,我会将阿灼迎出皇宫,与我终生相伴!”郑池渊适时地站了出来,他扩大厚实的手紧紧地攥着阿灼的手。
武将出身的人,手上的力气本就大,在加上说话时有些激动,便有些控制不好力道,握得阿灼手上的关节生疼。
但是阿灼却仿若未觉,这还是郑池渊第一次这样明确地说心悦他。他心悦他啊,他心悦他,真好……
“阿渊……”
“莫哭,这么些年你受委屈了,以后咱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郑池渊温柔地为阿灼逝去眼中滚滚而落的泪水。
好半晌,阿灼才平复下激动的情绪。
郑池渊接着对无尘公子说道:“还要多谢无尘公子的点拨。我原也是没有勇气承认的,但是听了无尘公子的话,又见无尘公子与李公子睥睨世俗,情比金坚,就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这下李清婉彻底石化了,感情在阿灼与郑池渊可歌可泣的爱情里,她还立下了汗马功劳呢。
可是,什么睥睨世俗,什么情比金坚,她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无尘的唇角终于现出了一丝笑意,诡谲而邪肆。
李清婉心中暗道不好,无尘公子又有鬼主意了。
果然,无尘公子开了口,“我可以帮阿灼早日出宫。”
早日出宫,脱离这华美的牢笼,阿灼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一双眼睛晶亮亮地看着无尘公子,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