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闻细细打量了碎雪和鬼珠,温和的抬手缓缓伸到碎雪眼前,难得的没见碎雪有见到陌生人的警惕状,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空闻大师。宽大的手掌终于轻轻落在碎雪的头顶,揉了揉他的细软毛:“得天独厚,灵性天成的幸伙!你与佛有缘呢···”语气中很有几分喜爱,却没有贪求的意念。就算如此,沈天歌听了仍是嘴角抽抽,实在是洪荒时这句话太出名了!
傅云疏也是一把收回手:“嘿!有好的就是‘与佛有缘’?那不是和我道门的缘分更深!认我徒弟玄灵为主,又跟了我四年,你可别想拐走碎雪,你也拐不走!”空闻失笑的摇摇头,继续温和的对碎雪说:“能够找到想要跟随、保护的主人是难得的缘分,选择了就要不离不弃,你们的未来不可限量。”碎雪看来真的挺喜欢空闻大师的,欢快的跳了两跳,“吱吱——!”两声回答他的话,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认真的保证会做到的。
空闻大师不理傅云疏得意的神情,转头对沈天歌笑着解说:“贫僧说的有缘也不是空口白话,此珠怨气之重生平仅见,无时不刻不在引动人的怨、憎、恶、嫉等等情绪,耗神损命可谓恶毒至极,常人皆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畏惧的心思并不奇怪,但心思单一、无惧无怖者,或是信念坚定、八风不动者可免受其害,不过长久接触也会损伤身体。灵猴自然隶属前者,竟少有兽类特有的嗜血躁性,心思纯净至极不受此物影响。”说着又对着碎雪笑笑,“若是人有次心性,何愁佛心不稳?贫僧能不说有缘吗。”
傅云疏摆摆手:“知道你嘴皮子厉害,坏的都能挑出好的来,好的更是说开了花!你看得出这是什么东西?我可什么都还没说呢!”指了指碎雪爪子中的鬼珠,心中想着是不是找个防辐射类的什么小箱子,把这东西隔绝一下,老让碎雪抓着也不安全。四人已经走到偏远一些的地方,不打扰其他人的工作,空闻摇摇头:“贫僧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事物,不过见识过类似的气息,荒坟野宅或大屠杀地域都会有这种阴郁之气弥留,不过贫僧未曾见过如此厉害的。”
傅云疏闻言叹了口气,将别墅内生的一切诉说了一遍,话语间多有悲悯,这颗鬼珠来历谁都能猜到了,若就这么毁灭情何以堪?空闻大师双手合十微微垂目:“阿弥陀佛!善恶到头终有报,恶者已有恶报,善者却不该不得善终。”双手合拢伸手到碎雪眼前,没有说话但谁都能感到他的虔诚。碎雪转头看看沈天歌,没有得到任何指示,又看了一会儿空闻的眼睛,不骄不躁、没有催促的平静眼神,另一只爪子摸了摸眼前的宽大手掌,干燥温暖!碎雪有些想要上去打打滚,实际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在稳稳不动的手掌上滚了几下又蹭蹭毛,最终将鬼珠放在了上面,自己则跳到了沈天歌的头顶乖巧的趴着,蹭蹭下巴。沈天歌感知到他传入意识中的讯息“主人,手心好舒服,但我还是最喜欢主人你···”忍不住脸上就露出微笑,“听”到这样一句话能不让她高兴吗?空闻听不到碎雪的话,却能察觉到碎雪在给他珠子后对自己小主人的讨好、卖乖,也不点破,将鬼珠拿在手中:“阿弥陀佛···”一声佛号道尽了所有的悲悯。
“师傅···”站在一边的殷禄被鬼珠的气息压迫的不由退开几步,有些担心的问,怕如此恐怖的东西危害到师傅的安危。空闻安抚的朝他笑笑,又对着眼中有着一丝几不可见担忧的傅云疏说:“贫僧还要留着这副躯壳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不会随意冒险。”从怀中掏出一个很普通的木头盒子,上面还有淡淡的檀香,是长久浸染带来的香味,已经深入木头本身了。鬼珠放进去后就没有再多的空间了,还好能够严贴密实的盖好,盖好的同时那种让人畏惧的感觉就消失了。傅云疏和沈天歌都很好奇什么材料那么厉害能够这么彻底的隔绝怨气!
将木盒好好的收入怀中后才解释:“这是我寺历代住持坐化后盛放舍利子的器具,虽不是每一代都会有舍利子,但也历经了五六位住持的舍利子,又长年累月供奉中佛前,其佛性应该可以压制此珠的怨气。”语气平淡的仿佛说的不是那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舍利子?!”傅云疏失声叫道,沈天歌也是嗔目结舌,空闻大师未免也太不拘汹了吧?“你疯了!竟然拿这么重要的东西盛放···你不怕怨气污染了盒子?”傅云疏显得比空闻着急多了。
“不过是一件器皿,有什么不可以的,放舍利子是放,盛鬼珠就不是盛了?贫僧会将此珠供于案前日夜念经度,直到里面魂魄得到脱,若真被浸染了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其功德更是大过供奉舍利子,相信诸先人只会欣慰。”空闻诚心诚意的说,脸上的笑容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出家人不打诳语,在场众人都知道空闻大师话中的言外之意。日夜念经度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非大毅力大信念者不可为,其心要诚、其行要正!如此不可捉摸之事又怎么知道有没有效果,又要多少年月才能够完成?真可谓是一项苦差。
除了沈天歌,傅云疏和殷禄都是对空闻有了解的人,尤其是打了半辈子交道的傅云疏,既然已经下誓言再劝也是没用的,便开玩笑着说:“你要做便做,只一项告诫的,把你自个儿的身体顾好了,内力不是灵丹妙药,一把年纪了就要按着年纪来保养,我还想二十年后再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