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监工是我杀的,你们对着我来就好。”居高临下,一个娇小的女孩儿,拎着一颗尚在滴血的头颅,冷漠的睨着飞奔而来的人群,杀气弥漫。
黑色衣,红色的血,绝色的女孩,强烈的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视觉,一些胆小的,蹲在地上呕吐,偌大的工地上,诡异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
白大爷缓缓顺着墙根站起来,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他却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脏快速的跳动着,担忧,害怕,彷徨,迷茫,恐惧,等等情绪,一涌而来,让他差点透不过来气,捏紧了锤在身侧的拳头。
“呛”一声,监工头儿抽出腰间的佩剑,横放在胸前,而目光却紧紧盯在颐和手中血淋淋的人头,心中的恐惧一点点扩张开来,想要上前手刃凶手为弟报仇,但终究是被颐和的那股惊人的气势给镇住了。
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的人,才会有这样强大的杀气?浓烈的杀气,笼罩在每一个卫兵的头顶,压抑着,让人不敢直视!
一见有人动了佩剑,围拢上来的兵士们便相继抽出了佩刀,阳光下,刀光剑影四射,危机重重。
黑当走到颐和的正下方,与之对视着,用商量的口吻的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好吗?”
“没什么好谈的,四号长期的欺辱我们,我早就想杀了他了。”将手中的人头往下一抛,吓得一群奴隶尖叫的往后退了好远。
看了一眼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的人头,黑当皱了皱眉,伸手缓缓摸向腰际缠着的彩色长鞭,沉着脸道:“如今你也杀了他了,你还想怎样?”
管理奴隶军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她黑当就不仅仅是被笑话这么简单了。
将黑当的动作收在眼底,颐和玩转着手中的长刀。微眯着眼。缓缓地道:“不想怎么样,我听说黑当大人很喜欢娈童,而且,目前府上有一个漂亮的小童,生病了是吗?”
黑当的眼角,不自觉得抽了抽,她的这一喜好虽然人人皆知,但这却是第一次被人拿出来说,而且,她府上确实有一个染上花、柳、病的娈童。这种事情,她府上都没几个人知道。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目光阴森的眯起来,手中的鞭子握的咔咔直响,黑当清楚的感受到,从四周投射过来的异样的目光。高山族的一些上层人士多少都会有一些癖好,但都是心照不宣的,可这个丫头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一些,咬牙切齿的道:“丫头。不要没事找事,不杀你并代表我杀不了你。”
“这么说,黑当大人是默认了吗?”颐和的嘴角翘了翘。
一听这话,脾气向来火爆的黑当,当下便从身旁的兵士手中夺下弓箭,三箭连珠,瞄准颐和,狰狞的道:“还没人能从我的弓箭下逃生呢,受死吧!”
本来她看颐和有些胆色。杀死一个监工毫无惧色,可现在,黑当真的是愤怒了。
一道惊鸿闪过,黑当的鞭子缠在碉楼下一根木柱上,随之便见到艳红色的人影,自下而上直扑颐和而去!
却正在这时,颐和往后一退,大声道:“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说罢,顺手便将身后桌子上的一颗拳头大的圆形石球抄在手中,向飞射而来的黑当的面门掷了过去。
击中黑当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倒也能阻碍一下,趁着这个空隙,颐和举剑就向脚下奋力一划,堪堪能承受人的重量的木制地板,瞬间断裂,轰的的一声掉了下去。
刚刚躲避开迎面飞来的石球,转眼又看见一块面积颇大的木板掉了下来,黑当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只得回身在木柱上借力,狠狠地扭转身躯,这才避免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
黑沉着一张脸,黑当仰头盯视着楼上的人儿,恨不能用目光将她凌迟了。
睥睨着浑身杀气的黑当,颐和挑眉,犀利的道:“黑当,我不过是问了一下你府中是否有身患不治之症的孩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还是说,这奴隶军营中最具有权利的黑当大人,当真如同传言里说的一样?是个有特别爱好的人?”
黑当的一张脸,沉了又沉,好似早上给奴隶们煮粥的大锅的低,黑的不像话。她环视了一周,见此地已聚集了不少奴隶,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彩色的长鞭狠狠地在地上抽出一条深深地痕迹,尖着嗓子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干活吗?!”
闻言,站在碉楼上的颐和不禁笑出了声,这黑当莫不是气糊涂了吧?眼下四号监工被杀,而军营中最高当权者,正在和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对峙着,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谁还会去干活呀!
不过,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颐和嘴上却说:“黑当,你我心知肚明,奴隶也是人,他们心里会有各种想法,会有各种抵抗,每个人都不会心甘情愿的被人奴役,四号在营地中为所欲为,欺凌弱小,这里的人即恨他又怕他,所以,四号就算不被我杀,也会被别人所杀。你是明白人,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吧?”
黑当面不改色,心底却是非常赞同颐和的话,她自己虽然因为有着那种癖好,有很多人为了巴结她而送来不少漂亮的男童来,可是,黑当自己却是一个非常有同情心的人,不止一次下令奴隶军营中绝对要杜绝拉帮结派欺凌弱小的事情,只是,这偌大的军营中,也有她力不从心的事情啊。
四号监工的事情,她亦有所耳闻,只是在监工头儿的掩护下,她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