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澹台绝有些尴尬的端起桌上的一杯茶,用杯盖撇着飘在水面上的茶叶,就算他在战场上的本事再大,再想对对颐和便显出关怀之意,也不懂得药物上的事情。
顿了一顿,澹台绝放要说话的时候,底下的高台上,便传来一道女声:“今日是中秋节,玉娘在这里先祝福大家吉祥如意,心想事成。”玉娘的开场白很俗套,却依旧有很多人捧场,随即便听她继续道,“也因此,云春楼今次的拍卖将会与以往不同,会在开拍之前举行一个开幕仪式,而贵宾人选就是以拥有云春楼贵宾牌的客人们手中的号牌来决定。这号牌名为子母牌,母牌为大写数字,而子牌则是小写数字……”
闻言,手中有号牌的人,纷纷将之取出来,左右观看,颐和也好奇的将号牌取出来,低头观看时,感觉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抬头看时,便见到澹台绝一双含笑的黑玉眸子,七分真诚,二分善意,还有一分不明的深意,颐和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脸上兀自滚烫起来,“你在看什么?”
高台上玉娘在说什么,二人便不再注意,澹台绝突然笑眯眯的望着颐和的发热的脸道:“有没有人告诉过贤弟,如果你是女儿身的话,一定是位美人。”
虽然南炎国受古牧国影响,民风开放,允许未婚男女外出幽会,但对着一个‘男孩’说这样的话,还是很唐突的,若颐和现在是女装的话,澹台绝这句话,不免就有些调戏的意味。
然而,澹台绝此话一出,颐和却只是一瞬间的不悦,便笑得更加没心没肺,“当然有过,因此我还被逼着穿了耳洞,扮了观音身旁的童子。”说着,颐和微侧过头,让澹台绝看她的耳垂,果然有一个细小的耳洞。这却是颐和因为害怕澹台绝是故意试探自己,故意这样说的。
而澹台绝却因为颐和满脸不在乎的表情,会错了意,更加认定和顺公主和药儿不是同一人,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但面上却无比诚恳,“看来为兄并不是第一个这样认为的人。”
瞧着澹台绝眼中掩藏不住的笑意,颐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即鼓着嘴低下头去,拼命往脸上运行真气,使得整张脸通红如浆果,连脖子根都红了,扭捏的模样和发小脾气的男孩儿无异。
耳畔传来澹台绝隐忍的笑声,而在这时,包厢的竹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绿裙女子走进来,向澹台绝二人行了礼,清脆的声音道:“请二位公子显示号牌。”
颐和这才从鸵鸟状恢复成人形,将号牌递与绿裙女子,绿裙女子又看了一眼澹台绝递过来的号牌,然后对颐和躬身道:“请公子随我来。”
看着眼前婢女的恭敬的样子,颐和心念电转,知道这是一个杜绝意外的机会,起身便跟着绿裙女子出去了,在门口的时候,目不斜视的对鸿毛道:“跟我来。”口气之果断,鸿毛连给旧主行礼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匆匆的跟在颐和的身后。
在拐下包厢的楼梯上,颐和轻声对鸿毛道:“突然想吃蜜饯了,你去买一些来给我。”*岁大的孩子,还是爱吃的年纪。纵然古人早熟。
点点头,鸿毛应了声是,然后随着颐和往下走去。
坐在包厢里的澹台绝,猛然听见鸿毛的声音,好奇之下仔细去听时却是满耳朵的嘈杂之声,难道出现了幻觉不成?他不仅心想。
被绿裙女子带至高台上,颐和这才明白这就是以号牌选择贵宾,而鸿毛又被她支走了,当心便满脸微笑,带着兴奋地红晕,和玉娘以及高台上其他四位人略略打过招呼,遂在玉娘的口号声下,拿起剪刀,将手中长长的红色绸布剪断。
下得高台,颐和不自觉得朝楼梯口张望了一下,幸好鸿毛还没有来,方松了一口气,便听见楼下有吵嚷声,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厢的楼梯,颐和转身便向楼下走去,距离越近,声音便越清晰,只听的一个女声尖声道:“你这人看着长得人模人样,怎会如此无赖,欺负一个小姑娘,这凉城还有没有王法!”听这说话方式,不是华程那离家出走的公主又是谁呢?
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么?原本颐和觉得找到那个行为乖张的公主已无望了,却不想自己送上门了,来到楼下,见人不是很多,大多是车夫或侍卫婢女,而此时这些人正围成一个圈,有哭泣声,也有狠厉的辱骂声,以及一道极其醒目的女高音。
挤进人群,果真是华程与人发生了纠纷,颐和皱了皱眉,因鸿毛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她不可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对着那正在大声辱骂的瘦高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道:“今日是中秋节,不去过节反而在这里生事,果真是胆大的!”转而又对华程道,“恩人,原来是你啊,我们楼山一叙可好?”
从颐和身上的衣服,便可得知这年纪不大的公子身份不凡,而他又是从云春楼出来的,身份自不是这些挣扎在穷苦边缘的人可以亵渎的;而观之华程,一身粗布衣裳,上面还有几个补丁,自然是身份底下的人,而颐和叫他恩人,更是将这些生活在下层生活的老百姓们震得找不到嘴巴。
华程也认出了颐和,因气愤而涨红的脸蛋很是诱人,好像是有了靠山似得,对那不敢反抗颐和的中年胡须男道:“南炎国就是因为有太多像你这样的人,才不能更加富饶,你简直就是社会渣宰,人类的败类!”骂完又不解气,从衣襟下扯出一一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