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西鸢萝冷冷说了一句,然后就懒怠再多说了。
文雅眼帘微沉,眸中闪过一丝悲戚,咕哝道:“我就知道,继母没一个好人。”语调之中颇有些怨愤。
西鸢萝猛然想起,文雅和她一样,也是从小没了母亲。继母视她如草芥,父亲也忽略她。前几年因为家里穷,父亲去了新西兰打工,一年后,继母带着弟弟跟了过去,却将她扔了下来,只是每个月寄给她两三百块钱的生活费。饶是这样,也并不及时。
西鸢萝心里默然叹息,同病相怜之感油然而生,不自觉间,对她的怨恨厌恶之感竟然消了一大半。
“你吃我的吧。”文雅将自己的饭菜推到她的面前说道。简单的白米饭加一个西红柿炒蛋。虽然简单,但是看上去清爽可口。
西鸢萝淡淡拒绝:“我不饿。”
文雅见此,二话不说就拉过她的便当盒,将二人的饭菜倒在一起,搅拌了几下,然后再一分两半,将她那份推到她面前,说:“那就这样,冷饭热饭都一人一半。”
一瞬间,西鸢萝有些惊愕。望着那份拌地面目全非比刚才好不到哪儿去的饭菜,不可否认,她的心中有一道暖流淌过。
“你拌的看起来比较好吃,给我把。”龙豹抢过文雅的饭盒,不待她拒绝,就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然后将自己的饭菜推到她面前,含着满嘴的饭说:“你吃我的。”
文雅竖着眉头骂了一句:“你神经病啊。”但是眼底到底是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的。
龙虎看着弟弟龙豹的举动,犹豫了片刻,也迅速换过西鸢萝的饭菜,低头猛吃了起来。
西鸢萝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三人,心中思绪翻涌、五味杂陈。若说没感情,这两年的岁月历历在目,他们一起哭过,一起笑过,一起经历痛苦彷徨,一起享受青春年华;若说有感情?他们为何又要帮着白翠浓陷害自己?若不是他们,她前世的人生也不至于会变得那么凄惨。
“朋友算什么?”西鸢萝忽然脱口问道。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究竟为什么要问这样一个问题。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仍然当他们是她的好朋友。
吃饭中的三人同时一顿,抬头有些愣愣地看着她。显然这个问题有些突然,他们不好消化。
西鸢萝淡淡的嗓音再次问道:“对于你们来说,朋友,究竟算什么?”
“朋友,就是痛苦和快乐,甚至连秘密都一起分享的那个人。”文雅想了想说道。
龙豹将饭盒一搁,豪气凌云:“朋友就是同甘共苦,两肋插刀。”
龙虎皱着眉头担忧道:“鸢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西鸢萝平静地看着他们,眼底信任全无,嗓音清冷地说道:“对于我来说,朋友,就是没有欺骗和背叛。”
说完,她起身走人。
三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愣愣发呆。文雅有些难过的样子,倔强的低下了头,使劲扒拉着饭菜往嘴里送,塞了满满一嘴,却怎么都咽不下去。
*
下午第三节是体育课。西鸢萝身子不好,是从来不上的。于是,她就拿了本书,坐到教学楼前花坛中央的那棵紫薇花树底下,细细地看了起来。
操场在教学楼后面,其他班级都在上课。周围一片宁静,静的似乎都能听到紫薇花落地的声音。
西鸢萝捧着书,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间,一个红色的物体飞了过来,啪地落在了她的书本上,吓了她一跳。皱眉抬头,见文雅正一脸冷然的站在她面前。
瞥了一眼书本上拿个红色的小本本,她问:“这是什么?”
“存折。”文雅回答。
西鸢萝疑惑:“存折?”
“是的,存折。还给你。”文雅说道。
还给她?西鸢萝疑惑,打开看了一眼,里头有十万多块钱。
“我不记得我有给过你这些钱。”西鸢萝淡淡说道,将存在递了回去。
文雅却是不接,说:“不是你的,也是你们西家的。你所说的欺骗和背叛,不就是这个么?”
西鸢萝顿时了然,嘴角挂了一丝冷笑,说道:“这些钱是白翠浓给你的?”
“白翠浓?”文雅一愣,茫然道:“是你继母吗?”
西鸢萝扬起头,眸含讥诮地看着她,仿佛是在说:难道不是么?
文雅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心底也有些恼恨,咬牙说道:“给我钱的是一个男人。”
男人?西鸢萝眉头轻皱,但又转瞬即逝。这样的事情白翠浓自然不会亲自出马,找别人代办,是很正常的事。
“当初那个男人说,只要我跟你做朋友,这些钱,就是我的了。”文雅低着头有些愧疚,“但是……”她咬着唇说:“我对你的友情,绝对是真的。”
友情是真的?西鸢萝嗤笑,轻哼一声,眸光如二月寒霜般冰冷迫人,说道:“他是让你接近我,教我逃学,教我吸毒,然后毁了我的一生。”
文雅抬起头,惊愕地看着西鸢萝,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地伤痛,轻喃道:“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西鸢萝不为所动,冷淡地将眸光移向了别处。
文雅渐渐掩去伤痛,倔强地道:“是,我是为了那笔钱而接近你的。但是,你所说的逃课,吸毒,有哪一样是我逼迫你干的?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难道就不觉得开心、快乐么?”
“西鸢萝,不要把所有的错都归咎给别人。要不是你自己愿意,没有人能够带坏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