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艳阳,天高气爽。西家富丽堂皇的客厅在眼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更加彰显华贵。
在这片金碧辉煌中,冉在青却是捧着茶盏,独自闷坐在沙发中央,拧眉沉思,甚是忧虑。
手中的茶盏早不知凉了几时,她却浑然不觉。
她此刻觉得很后悔,非常后悔!那晚她之所以跟西鸢萝讲那些话,目的是为了让她去救白老头,顺便提点提点她,情字误事,不可泥足深陷。但不成想,这孩子会闹成这样。若是因此而令婚事取笑,老爷子哪会请饶了自己?
原以为西鸢萝是个冷静理智懂筹谋的,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感情用事。到底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她不仅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将前途压在她的身上,究竟是对,还是错。
“小太夫人,大小姐又没吃药。”
黄小琪怯怯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
冉在青抬起头,见黄小琪手中端着药和水,正一脸苦相的看着自己。不仅摇头叹息,无奈地起身去接:“交给我吧。”
黄小琪赶紧如释重负地递了过去。
冉在青接过药,转身上楼。刚走了一层,转了个弯,却在半道上遇着了白恩秀。只见她一袭粉红色蕾丝连衣裙,气色红润,形容俏媚。直直地立在冉在青面前也不让路,只是盯着她手上的药,嘴角冷冷地挂着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西鸢萝一病,她倒好地飞快。可见她原先得的肯定是心病,一种名叫嫉妒的心病。现在西鸢萝病了,外头又盛传她和齐怀渊闹翻了,要解除婚约,她立马就精神百倍了。
冉在青正气儿不顺呢,此刻见了她这幅幸灾乐祸的模样,当即就冷哼一声,冷嘲她:“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就算鸢萝的婚事吹了,也轮不到你。”
说完也不瞧她,撞开她的肩膀,径自上楼。在西家,她最瞧不起的人就是白恩秀,一个拖油瓶也妄想飞上枝头和西鸢萝一较高下,真是不自量力。难道上回齐怀渊的一盆冰水还没浇醒她?
白恩秀被冉在青撞的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滚下楼去。险险地扶住了墙壁站定,她当即转过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冉在青的背影,胸口因气愤而急剧起伏着,眸中尽是阴狠恶毒的光芒。
冉在青端着药走到三楼西鸢萝的房间,推门而入。室内清雅明亮,白色的蕾丝窗帘在秋风中柔柔翻卷,窗外是一片红艳灼灼地红枫林,如火似荼,明艳烂漫。
西鸢萝已经起了,正坐在梳妆台前描眉。
冉在青走过去,将药搁到梳妆台边上,慈声说道:“鸢萝,来,把药吃了。”
西鸢萝瞥了一眼那些形形□的药丸,眉头一皱,说:“我已经好了,不用再吃了。”
自打重生之后,她简直就是泡在了药罐子里。她就不信,离了这些药,她会死。
“鸢萝……”冉在青还想再劝,但见她一脸决然的样子,知道多说无益,便也识时务的闭了嘴。
西鸢萝伸手取过首饰盒中一对水滴形蓝钻耳环戴上。俏丽白皙的俊脸顿时更添明艳,熠熠闪光,大有几分明艳慑人的成熟魅力。
这对耳环与当初被白恩秀偷去的项链本是一套,是齐怀渊给的聘礼。天然蓝钻本就难得,再加上精工细致巧夺天工的纯手工水滴形设计,真可谓是价值连城。但那条项链自从被白恩秀偷去戴过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
西鸢萝收拾停当,站起身。白色雪纺衫,湖蓝色长裙,镜子中的自己妆容浅淡,长发松挽,清雅脱俗,矜持高贵。
冉在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蓦地低低叹息了一声:“鸢萝,你真像你母亲。”
西鸢萝表情一滞,下意识地看向镜中的自己,低低地呢喃了一句:“是吗?”母亲去时她才七岁,二十年音容渺茫,她早已记不清母亲的样子了。
冉在青上前一步站到她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镜子中的西鸢萝,幽幽地说道:“是的。你的母亲,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子。”
西鸢萝心中一痛,一滴清泪瞬间滑落。
冉在青见了,赶紧收起缅怀之情,懊悔地道:“瞧我,尽说些让你伤心的话。要是你母亲在天有灵,可该怪我了。”
西鸢萝拭去眼角的泪水,说:“小奶奶,我没事。”
冉在青叹息一声,转移话题:“你是要出去么?”
“嗯”西鸢萝点点头,伸手抓过边上一个薄荷绿的手提小包包。
“去哪里?我安排司机送你。”冉在青说道。
西鸢萝抬起头,眸色之中带了几许寒意,说:“我要去西氏集团。”
冉在青惊讶了:“你去那里做什么?”
西鸢萝嘴角浅浅一弯,说:“找西崇明,谈一笔交易。”
冉在青更加疑惑了。西鸢萝笑了笑,说:“想要我保住白翠浓的儿子,他自然该付出点代价。”
冉在青一点即透,但悟透,却不说破,只是浅浅一笑,说:“我去给你安排司机。”
——
西氏集团位于上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公司大楼是上京城的最高建筑,高达400多米,共有95层,西固天和西崇明的办公室就设在顶楼95层,有九五至尊之意。
当电梯一层层上升,离地面越来越高,一种飘渺云端,俯瞰苍生如蝼蚁的优越之感油然而生。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的人为了名利地位倾尽所有。为的,就是体验那种站在高处,俯瞰众生,指点江山,高人一等的快感吧。只是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