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秀哭着跑回房间,白翠浓紧跟其后。白恩秀一进房间就扑到化妆台上,恨恨地将上面的瓶瓶罐罐一股脑儿扫到地上,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恩秀,你冷静点。”白翠浓后退几步,皱着眉头说道。
白恩秀回过头,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浸染地一塌糊涂,一双杏眸怨恨无比地看着白翠浓,质问道,“妈,为什么连你都不帮我。”
白翠浓叹了一口气,“恩秀,你听妈妈说。”
白恩秀眼角挂着泪水,眸光带了几分责怪与冷意看着白翠浓,那眼神,似乎是在说:看你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白翠浓走上前,拉着女儿坐到床沿上,抽过纸巾小心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见她已是哭得双眼如核桃般红肿,不由得自己也跟着红了眼眶,哽咽道:“乖女儿,妈知道你受委屈了。”
见母亲如此伤心难过,白恩秀心便跟着软了,她知道母亲是爱她的,甚至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爱她的人。
“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刚才不帮我,反而……”反而要帮着西鸢萝那个贱人掐她。
白翠浓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收回心神,拉过白恩秀的手,态度严肃,郑而重之地说道:“恩秀,你记住,你可以跟西鸢萝争,也可以跟西鸢萝抢,但是,绝对不能够拿齐怀渊和俞静娴的过去说事,知道么?”
白恩秀不解,“为什么?”离间他们,让他们分开,一旦西鸢萝没有了大公子这个靠山,西家也就不会再像宝贝似的捧着她,这样不是很好么?
白翠浓知道女儿在想些什么,怕她误事,就赶紧说道:“傻孩子,如果可以,妈早就说了,还会等到今日?”
白恩秀想想也是,以她母亲的个性和手段,如果可以,早就想办法破坏西鸢萝的婚约了,怎么可能还会等到今天?
“恩秀,你还小。这世上好多事情都还不明白。”白翠浓说道:“齐怀渊跟西鸢萝的婚约,代表着齐家跟连家的政治联姻,同时西家也跟着受惠,可谓是一举三得,所以你爷爷很看重这门亲事,如果因为你闹得他们两人退婚,那到时候,西家可就真的容不下我们了。”
白恩秀听罢,心中的愤怒怨恨更甚,嘴唇都快咬出了血,“难道……我这辈子都只能被西鸢萝踩在脚下么?”
白翠浓倒是云淡风轻,神态怡然,“那也不尽然。”
白恩秀疑惑地看向母亲,既然不能破坏西鸢萝跟大公子的婚约,那么西鸢萝永远都有恃无恐,她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对付她?
白翠浓微昂起下巴,看着窗外如墨的夜色,眸中的神采格外的光亮,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带着自信跟笃定,悄声对女儿说道:“如果有一天,齐家从那个高位上下来呢?”
白恩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翠浓无所谓地笑笑,“瞧你这孩子,吓成这样。妈又不是干那谋反的事。再说了,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有能者居之,齐家让位,是迟早的事。”只不过,他们会让这个时间提早十几年而已。齐怀渊当日迎头浇了恩秀一头冰水,这笔账,到时候她一定要跟他算清楚。
白恩秀低着头,反复思索着母亲的话,齐家如果退下来,那那个位置由谁来坐?跟妈妈又有什么关系?虽然她对这些国家大事根本毫无见解,但是本能的觉得似乎很不对劲,心中惶惶然,很是害怕。她小时候受过些苦,自从被接近西家后,锦衣玉食,享尽富贵,她可不想这一切都给泡汤了。
抬起头,她张口欲言,但被白翠浓止住,“恩秀,什么都别问,什么也别说。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万事都会为你筹谋。等到那一天,我们成为人上人,妈就让齐怀渊跟你联姻。”白翠浓说的时候刻意加重了那个“你”字。
白恩秀心中一动,可随即又低下了头,神色哀伤,“这可能么?”当日的一盆冰水,可是寒得她彻心彻骨。
“怎么不可能?”白翠浓说道:“你以为齐怀渊他对西鸢萝那是真心呢?他不过就是想利用她外公在政界的人脉势力而已。一旦连家失势,他就会像当年甩俞静娴一样,一脚踢开西鸢萝。”
白恩秀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眸,隐隐透出一丝兴奋,“真的么?”
见白翠浓坚定地点了点头,白恩秀黯淡地眸光染上了一抹亮彩,感觉灰暗的世界里,终于出现了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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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黄昏萧瑟暗沉,北风呼啸肆虐,街头行人寥寥。位于西郊的朝阳公园内,草木萧条,更是人迹罕至。然而此刻公园中央的大型花坛旁边,却停了一辆黑色的宾士,在幽暗的暮色里,颇有几分神秘古怪的味道。朦胧中,又隐约看见一个女子,穿着黑色长款皮草,身材高挑,脸被一副巨大的黑超墨镜遮去了大半,神色匆匆朝车子那边走去。
女子走到宾士旁边,警惕地朝四周张望了几下,见空旷的公园里没有一个人影,才迅速地钻进车子里去。
一进车子,女子就将黑超摘了下来,露出一张丰润白皙的脸,借着车内的灯光细细一辨,原来竟是白翠浓。
车内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身材肥胖,一张国字脸面圆圆滚滚,有着一层厚厚地双下巴,只是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神采飞扬,端的是漂亮非凡,十分迷人。
男人一见着白翠浓就狠扑了上去,口中叫着:“我的心肝宝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