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再青感觉很挫败,跟西鸢萝说起昨晚的事儿的时候满脸的沮丧。
西鸢萝却是笑得淡然,说这个结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西固天为人疑心最重,在西家除了西崇明,根本不相信任何人,更何况此事涉及他心心念念日夜期盼的孙子,自然不会轻易做出决定。
虽然如此,但她可以肯定,西固天也在心中反复掂量这个问题,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早就断然拒绝冉再青的请求,而不是将此事拖而未决。毕竟,西鸢萝可是棵大树,他想要为他孙子的将来筹谋,必然不愿放弃。只是,这事还要看她乐意不乐意。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白翠浓继续耀武扬威么?”一想到那个孩子出生之后,白翠浓母凭子贵,将来处处踩在她的头上,冉再青的心中便似有一股怒火升腾,将她往日端庄娴雅的姿态燃烧殆尽。
西鸢萝却是依旧沉着冷静,面色如常,“小奶奶,你别急。”
“我能不急嘛我?再过几天那孩子就要出生了。”
西鸢萝倒了杯玫瑰花茶,放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嘴角挂着不以为然的笑意,瞥了一眼冉再青,说:“小奶奶,当初可是你劝我放过白翠浓肚子里的孩子的,现在怎么反倒比我还着急?”
听出来西鸢萝话语中略带的嘲讽意味,冉再青脸色青白,一时无语。当初她劝说西鸢萝不动那个孩子,是因为怕白翠浓被赶走之后,西家会迎来地位身份更为尊贵的主母,这样对她反而不利,所以与其如此,倒还不如留下毫无根基的白翠浓,况且白翠浓又与西鸢萝不和,只要能够笼络住西鸢萝,白翠浓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可最近,白翠浓借着肚子发挥,对西鸢萝步步紧逼,她却步步忍让,毫无动作,不禁让人怀疑,她当初是不是看走眼了?如果西鸢萝不动,那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本跟白翠浓去斗。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知道西鸢萝到底是怎么想的。
冉再青渐渐冷静下来,细眼观摩西鸢萝,只见她一派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顿时轻松不少。
“鸢萝,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西鸢萝啜了一小口玫瑰花茶,看向冉再青的眸子透着精明笃定。
“等孩子出生后,你怂恿爷爷给他办个满月宴,操办的越风光越好,到时候,我给你加把火。”
冉再青想也不想,立刻点头答应,眸中似乎也有了些了然。
“鸢萝,这些日子,你是不是故意让着白翠浓的?”
西鸢萝眼角划过一抹狠戾,冷冷一笑,“孩子还在她肚子里呢,这个时候如果我处处跟她为敌,那爷爷还能放心将他孙子交到我们的手里么?”
冉再青不由得赞叹,同时心中居然也有了一丝忌惮。西鸢萝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深沉,筹谋长远,只怕她早就已经想好了要把白翠浓的孩子弄到自己手上来,所以就以退为进,故意忍让白翠浓,让西固天觉得她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念着血脉亲情。而那白翠浓,不明所以,西鸢萝越是忍让,她便越是嚣张进逼,自以为母凭子贵,胜券在握,却不想竟是在自掘坟墓。
三日后,白翠浓在首都医院诞下一子,取名西恩晖。西固天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一时间,西家上下,无不奉承献媚。
白翠浓抱着儿子,眉梢眼角尽是得意。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但是,西鸢萝绝对不会让一切依旧遵循前世的轨迹。白翠浓,你现在越得意,到时候就让你摔得更惨。
一个月后,按照计划,冉再青建议西固天为西文晖大摆满月宴,西固天当即点头答应。冉再青大肆张罗,遍邀京城权贵名流前来赴宴。
宴会当日,名流云集,热闹非凡。白翠浓抱着儿子迎接宾客,大显风头。
这一日,西鸢萝早早的就出门了,直到临近宴会开始,才掐着时间,和齐怀渊一起出现。
白翠浓抱着儿子坐在客厅中央的主席上,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见到西鸢萝,就拿眼白瞟她,轻拍着儿子的背,不阴不阳的嘲讽:“哟,大小姐,你才回来呀。”
此时,满堂宾客差不多都已落座,只余三三两两还聚在一起轻声闲话,白翠浓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大家都给听见了。
众人望去,只见西家大小姐穿着一袭粉红衣裙,娉娉婷婷站在客厅中央,旁边挽着气宇轩昂的齐怀渊,端的是一对璧人,看着赏心悦目极了。
在座的都是首都上层名流,多有认识齐怀渊的,一个个都忙着起身上前招呼,哪还有谁管白翠浓说了什么?大公子能来你儿子的满月宴,还不是看在西家大小姐的份上?别说是没迟到,就算是迟到了那又怎么样?能来就是瞧得起你了。
白翠浓的坏心眼仿佛一颗石头扔进了大海里头,没有激起丝毫的波澜,不由得心中恼怒,怨恨西鸢萝。今天是他儿子的满月宴,她却故意带齐怀渊来抢她的风头。
“翠姨,今天是弟弟的满月宴,我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份礼物,刚刚才拿回来,所以回来的迟了,你别介意啊。”西鸢萝走上前,一脸善意地道。
白翠浓只当是她生了儿子,西鸢萝自知斗不过她了,所以审时度势,向她示好来了。当下就显得趾高气扬起来。
“是么?拿来我瞧瞧。”
西鸢萝从齐怀渊手上接过一个小小的红绸盒子,朝她走过去,眼角瞄了一眼冉再青,冉再青会意,寻了个由头,将边上的西固天引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