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那个老道士还是知道点什么的,只是既不愿意对外人说,也不大愿意跟那个小孩说。”南宫君知站在百年观的大门口对楚离涯这么说道。
“修为太低,顶多隐隐感觉到了些什么,觉得很危险所以避而不谈。”楚离涯回答的简洁又干脆。“我昨天去了百年观之后又去了另外有灵素波动的两家,完全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所谓的机缘,大约就是百年观的闰连了。”
南宫君知的暗灵素涌动而出,在两人的周围都不浅不淡的裹上了一层,有了这层屏障,两人像是和夜色融为一体的两个幽灵,自如的在墨色的背景下穿梭。
毫无障碍的直接腾身而过墙围,几下起落降在百年观的后院里,道观里并没有熄灯,三间瓦舍的门缝窗户明纸上都透着昏黄的光线。
“我们干嘛要像做贼一样呢,明明那个老头子和那些小孩子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南宫君知大大咧咧的说道,他的声音还带着点没有变完全的尖细,在耳边响起来有点说不出的突兀,“直接闯进来问不就行了,哈哈哈哈哈开个玩笑我可是要成为侠客的人怎么能欺负老头小孩呢虽然那个小孩其实比我还要大,呸呸呸其实这么偷偷摸摸进来也很不侠客好吗!”
“那个小孩子和老道士看起来都像是有脾气的人,”楚离涯不是很想做出更多解释,直白的回应,“不会接受受到别人威胁这种事。”
“但是你既然要调查你想要找的东西那件事,还不是要站到他们面前吗,所以现在这么偷偷摸摸的有意义?”
“所以让你跟着一起来。”
“……哈?”
“昨天已经和他们打了个照面,现在就算来找他们也不算太奇怪,是吧?更何况那个闰连还对你很有兴趣。”
“喂!我说,我可是很不擅长说谎诓人的啊,”南宫君知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套话,让我去从那个小子嘴里勾出消息来?”
“没必要,直接对他说你知道他身体异常的真正原因。”
“……我不知道啊!”
楚离涯有些不耐烦了,“你知不知道又不重要,暂时让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于你不就行了。”
“???”
所以当南宫君知现形在闰连面前的时候,楚离涯却像个真正的影子一样站在了他的身后默默的盯着他和闰连,如果不是提前知会保持了灵识的联系,连南宫君知都不能感觉到楚离涯站立的位置,更不要说修为要差得多的闰连。
“你……”看到突然降临的少年,闰连的眼睛很明显的亮了亮,像是在他黑色瞳孔里倒影的烛光摇晃摆动,“你是昨天的那个……你!”
“咳咳咳,别激动,”南宫君知有些别扭的走了过去,闰连本来坐在一张简单的桌子面前看着一本壳子掉了的的旧经书,看到南宫君知出现之后霍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悠着点儿,我……”
“你……是答应我……”
不等闰连说出更多的话,南宫君知赶紧打断他,“等一下等一下,先说好你有师父我也没出师所以教你这件事情还是搁着先缓缓但是我来呢也肯定不是闲着没事来找你聊天玩的,我是……你今年多大了你知道吗?”
一句话脱口而出,闰连的脸色立刻变了,从红到白到青然后变了回来,最后定格在绝大部分的惊愕和半点欣喜上。
“你……你看出来了?”
“……”南宫君知看到那个看起来瘦瘦小小永远只有六七岁模样的小孩咬咬嘴唇,“你今年少说也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了,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看出你和常人不一样,身体是有多少年没有发生变化了?”
“你比师父厉害,”闰连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可能以后我都没办法遇到你这么厉害的人了。”
“都说了我还没出师,”南宫君知有些不好意思,心想你的年纪比我还大好几岁但是现在却装在这么小的身体里对话起来感觉还真是别扭的很。
“那你的师父一定非常厉害。”
南宫君知的师父是瞿凌,在太和宫瞿字一辈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又带出个这么优秀的弟子,更是如日中天,只是……南宫君知在心底一酸,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现在怎么样了,自己除了这种事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受到一些牵连,也许自己不应该这么胆怯连荆州都不敢停留……或许真的应该再去见师父一面,十几年的师徒情分,总不至于……不至于……
但是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南宫君知有些烦躁的摇摇头重新对上了闰连的眸子,“是啊,很厉害,但是我已经挺久没见过他了,我一个人在外面。”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纯粹因为对我长不大的体质好奇?”
“……和你自己的体质关系似乎不大,”南宫君知把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你……小时候是否经历过什么事,比如灾劫,比如灵异,总而言之是一些常人没有过奇异的事情。”
这句话把闰连给问住了。
对于记忆里那团青光他不完全没有忘记,记得每一个细节,而且事实证明那团青光确实和他始终长不大有关。
在他十岁的某一天,在百年观已经习惯了生活的闰连身体里突然爆发出团团青光,那些光线直接从他的身体深处迸发,仿佛从内部长出的尖锐箭矢,要把整个身躯都活活撕成碎片。
救下他的自然是老道士,用全身的功力镇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