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被问的莫名其妙,珍珠在借翠轩等着她,并没有叫她带什么呀?
略一思索,紫檀屈膝如实答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没接到旨意,不知道要带什么来?还请娘娘恕罪。”
“呦,这话说的,倒是我的过错了,珍珠你怎么没与紫檀姑娘说一声。”
珍珠能被钟亭儿派去,自然也不是笨的,立时跪下答道:“奴婢在借翠轩门口等着紫檀姐姐,紫檀姐姐听说是皇上的旨意,并没有进借翠轩,直接就过来了,奴婢想着紫檀姐姐应该把东西带在身上的。”
什么东西?紫檀瞄了楚唯一眼,见自家主子气定神闲的吃着葡萄,心里一阵发苦,只好看向绿萝。
绿萝是个不受气的,若是别家丫头,这样的场合,没得到自家主子的意思,断没有插言的道理。可她绿萝的理解却是:公主既然没有阻止,自己断没有看着外人欺负紫檀的道理。
笑这向紫檀道:“公主让姐姐去千竹苑拿了什么好东西?各位主子都很好奇,公主却不肯说,想来定然是寻常猜不到的,对不对?”
一句话,公主并不曾明言她此行的差事。
紫檀心里有了底,一副恍然的笑道:“原来是说这个,怕是要让钟娘娘失望了,我从千竹苑带回来的还真就留在借翠轩了。”
不可能!珍珠委屈道:“可是——”
楚唯可以卖关子,她却不能,紫檀就解释道:“公主之前见千竹苑有两个婢女于花木之事颇有灵性,就特意让朱槿姐姐教她们些宫中的规矩,好送到借翠轩来伺候,这次奴婢奉命去领人的,珍珠姐姐也见到的,就是刚刚跟在奴婢身后的那两个婢女,奴婢想着要来见皇上,就让她们自行去见指月姐姐了。”
钟亭儿脸色变了几变,忍着恼火娇笑道:“原来是这样呀,倒叫皇上与臣妾们白白等了一回。”
楚昭也有些迷糊,这有什么好卖关子的,怎么楚唯刚才不明说?
楚唯看了钟亭儿一眼,淡淡道:“本来也没什么事,想着平素少有机会和几位娘娘一起说话,长乐今天就索性借了这个由头,留两位娘娘多呆一会儿,不想竟惹得钟美人不快,倒是长乐疏忽了。”
说着语气中就有些失落,转而向楚昭道:“长乐有孝在身,不便游园,就不陪父皇了。”
说着起身就走,任楚昭、钟亭儿等人说什么都是多一刻也不肯留。
楚昭有些恼火的白了钟亭儿一眼,长乐一片孝心,她却拿张作乔,可见从未将长乐看成一家人。想着拂袖去了御书房。
路上,紫檀禀告楚唯,原来朱槿见这次没个掩护的借口,担心有人使绊子,想着楚唯身边也缺伺候的人,就趁机让紫檀带了两个丫头进来给楚唯。
两个丫头,一个叫茜草,一个叫萱草。
楚唯见两个小丫头都极水灵,心中喜欢。
紫檀重复着朱槿的话,萱草活泼开朗,与大家相处都极好,茜草特别刻苦,习武也有天分,若言、秀文两位姐姐都夸她。
这是给了自己一个包打听,一个保镖了。
楚唯就问:“既然习武极好,这般送进宫,不是荒废了?”
茜草连忙道:“若言姐姐听说朱槿姐姐想送奴婢进宫,已经一口气教给了奴婢一套剑法、一套拳法,说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奴婢只需勤加练习,未必就会落下许多。”
说的也是,她楚唯就是自学成才的。
楚唯自然留下了两人。
……
算算时间,汇阳县令的事情也该定下来了,其实楚唯早就有了打算,只是如果太快回复楚昭,未免有些突兀,所以状似为难的拖了这些日子。
楚唯商量陈远:“就让那个岳云天做县令,另用先生的门生李杨做县丞吧。”
陈远想想道:“汇阳毕竟是公主的封地,若管理的当,每年的进项极是可观,不如公主再派个人去看看,或是召岳云天进京亲自相看。”
是该慎重些。
自己听了韩雪峰的话,就认为岳云天是个稳妥的,确实轻率了,还好陈先生从旁提点,楚唯就有些赧然,向陈远道了谢,决定先请陆云派人去看看,若也说妥当,就召岳云天进京都来再亲自看一看。
自从投靠了楚唯,就没了音信,陆云正有些忐忑,楚唯的话就到了。
让他去考评县令的候选人,也算是要事了。汇阳临近京都,陆云信不过别人,趁着沐休亲自快马加鞭跑了一趟,带回来的评价与韩雪峰所说基本一致。
楚唯就向楚昭请了明旨,宣岳云天来京都。
自从吴之道一党获罪,岳阳县人心大快,但上面始终没安排接替的人选,众人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岳云天接到圣旨,不敢怠慢,立时起身进京,当天下午就穿戴整齐的到了千竹苑。楚唯把他安排在前院花厅,这类不需要避讳罗忠的事,她自然不愿多个人进入后院。
岳云天没想到楚唯会撤了画屏,直接面见他,更没想到,当朝御史陈杳然作陪。
对楚唯更加敬重了几分。
楚唯也没问什么,只是与他谈了一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整个谈话都没离开大学,这正是他所擅长的,谈得兴起,岳云天竟然忘了在公主面前要三缄其口、谨言慎行的道理,直抒胸臆,将自己为官的志向说了个痛快。
楚唯正是要这个效果,两人一直聊到日影西斜,楚唯方才端了茶。
岳云天在回去路上,反思自己所言,多为官场不能明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