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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泥泞的官道上渐渐响起马蹄溅起水花的声音,渠县城门前站着的灰衣戍卫听到声音,抻着脖子去看,只见是一队军兵,月色中,身穿铠甲的将军正打马而来。
见到这些人,戍卫眼睛一亮,忙打着灯笼跑到官道边,喊道:“前面可是从京城来?”
“宣武将军在此,奉御旨剿寇。”穆衡身边副将隔远喝了一句,又道“速开城门!”
“开城门,开城门。”灰衣戍卫提着灯笼,另一只手示意其余戍卫注意,扯着嗓子道,“点起火把,给将军照路。”
几根火把逐一点起,城门徐徐打开,穆衡催马到那戍卫跟前,问道:“林平广林大人可在城内?”或明或暗的火光中,他的五官隐藏在盔帽下,看不出什么表情。
“在,大人正在衙门等着将军。”那戍卫略一抱拳,向穆衡道,“属下已备好马车,将军一路劳顿,请移步就车吧。”
“不必了,我直接去见大人。”穆衡扬鞭指指身后的几百行军,淡淡道,“这些军士的住处可安稳好了?”
“都备下了。”戍卫脸上有些为难,“城边的屯兵地都给淹了,现还没修缮好,只能委屈将士们住在城中几个驿馆中。只是分散了些….”
穆衡眉头一皱,对身边副将道:“在此寻处空地扎寨,也不必来衙门寻我。弟兄们走那么远,都累了,明日听我传令再整军。”说罢拨正马头,由一戍卫带路,去向渠县衙门。
林平广见到穆衡自是将情况介绍一番不提,二人坐定后,便命人奉茶。
“此地遭灾得厉害,也没什么好茶叶。”林平广笑着做个请的手势,笑道,“委屈少将军了。”
穆衡一个武将,吃穿上向来不讲究,况且他正年轻,还没同穆敬畏梓一样,沾染上贵族刁钻的风雅,自然对茶的好坏没什么要求。他一路快马,此时正是口渴,端起一气灌下半盏茶,方笑道:“大人言重,末将到这儿来是助大人剿寇的,只盼能助一臂之力。”
林平广现在是四川抚台,赈灾的诸多事宜都要他来拿主意,早忙得焦头烂额,此刻也没工夫客套,顺势笑道:“好,待咱们凯旋之日,老夫再请将军过府,品一杯好茶。”随即示意左右将取来地图,与穆衡细细交待起流寇形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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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林平广刚见过京城随军而来的太医,还不等转回,留在衙门的下属就跑来报信:“大人,穆将军已经整军去开县了。”
“嗯?不是说下午启程么?”林平广一愣,“什么时候走的?”
“您走后不久将军就命人备马了。说是趁着天儿早走,没那么热,晌午热起来的时候,正好到沿路驿馆扎寨,晚间再行一夜,后日晌午就能到开县了。”
林平广点点头,挥手令来人下去。
当时穆泽迁徙流民时正是晌午顶着太阳出发,与此时的穆衡相比,所思所虑,均有不及。
“怎么,还有事?”林平广提笔在一封文书上写了两笔,问道。
那下属几步过去将内室门掩好,回身从袖中抽出一个信封,呈到林平广案前:“大人过目。”
林平广拿起信封,并不急着打开,而是捏捏薄厚,淡淡道:“都在这了?”
“只是梓州一处,益州、利州和夔州那边的人还在查。”来人一向稳重的脸上浮现些许光彩,即便是声音刻意压低也能听出其中兴奋的意味,“大人,这次应当能捉条大鱼。”
林平广将取出的信件又扫了一遍,笑道:“不错,让他们接着查。”
“是”那人躬一躬身,又道,“卑职多嘴问一句,大人为何不在昨日暗示给少将军?他们府中貌合神离,之间有不少过节,此时若是窝里斗起来,岂不是省了咱们磨刀。”
“咱们的证据还不足,况且,穆衡也不够火候。你看他行事谨慎速迫,就是想立功入皇上的眼。”喝了口茶,林平广想了想,不紧不慢道,“你去,派人去开县,跟咱们的人说,待穆将军到了,一切听从安排,务必协助救出穆泽。但打起来的时候,谁也不许给我抢功。”
“大人….”来人面露难色,“卑职不明白,为何要助他们,若是穆泽死了,不是才能给京里的那位(穆敬梓)重创。若是这次穆将军得胜,功劳不还是要记在穆家头上?再说横竖是立功,为何不让咱们将士削削穆家气焰?”这下属跟了林平广多年,却越来越看不透上司行事。
“唱戏就要唱大。”林平广抚须淡笑,眼中神色却有些森然,“他的宝贝儿子给咱喝了这么一壶好茶,我怎么能不回他一份厚礼?”说着他提笔写了封短信,封好交给下属,“给府中大少爷送去,教他按信上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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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容夫人床前,容廷禹端着药,低声劝道:“娘,您多少喝一口吧,这样熬着,身子禁不住啊。”
容夫人只坐在床上拿帕子抹泪,姣柔的脸上没几分血色。也不看他,只道:“你妹妹在宫中受罪,不知什么光景,我却在宫外这样璧室华屋的住着。”说及此,容夫人又是悲从中来,啜泣道,“在那种地方,她若是病了,都没人问一句。她受着苦楚,我一个当娘的,却陪她不得。谁知….往后还有没有相见的一日。”
看着娘亲哭成这样,想起妹妹的境地,容廷禹有些嗓子发紧,一咬牙忍了过去,想劝上两句,却也不知从何开口。
母子二人正难受着,门外丫头来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