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有些好笑,听他这意思,这样脸皮厚的进士也不是没有过。大面积撒网,重点培养,总会有那美女鱼儿甘愿上钩吧。
踮着脚尖看了一会儿,满大街没瞧见一个认识的人,让她很觉没趣,她本来以为南门和韩骄子也会来看热闹的,可是很显然他们还没来。
大街上人越聚越多,到了后来连站脚的地方都快没了,挤得春心快喘不过气来了。
这三位都是本地人,瞧见没地方站了,彼此打了个眼神向后面移去。那书生好心拽了她一把,春心也跟着他们一起向前走。
四人走到靠西的空地地方,那里正有一个很大的花棚。
街上人多,这里却没什么人敢挤进来,每个花棚前都有家丁驱散闲人,碰见有人走近,都会大声呵斥。
那商人似与这家的人极为熟悉,上前说了几句话,那些家丁便放他们过去。他们也不敢进花棚里,只在旁边靠着竹竿站着。但即使这样,也比街上让人挤成肉饼强多了。
这个花棚里坐在两位夫人,两位小姐,还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只是隔着一层薄纱,也太瞧不清人家的模样。当然主要也是她怕人恼了她,没敢多看。
她低着头问书生,“这是哪家的花棚?”
书生道:“是户部侍郎苏大人家的。”
春心不由想起那日在凤仪道观,她遇上的那位好心送她马的夫人,那位夫人似乎就是户部侍郎夫人,是难道花棚里两个夫人有一个就是她吗?
她偷偷多瞧了两眼,只见两位夫人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三十几岁,都是一样的诰命服色,看着很是端庄富贵。两人长得很像,似是亲姐妹,此时那个岁数小些的正在和年纪稍长的夫人说话,她小声窃窃私语,那夫人点头不止。
她看了半天,也不确定哪个是那日送她马的夫人。
眼光一转又看向那两位小姐,左边一个十七八岁年纪,身穿淡蓝色丝织曳地长裙,轻舒广袖,领边和袖口是较深的湖蓝色,细看有浅浅的流云纹。她披着纯白而且半透明的薄纱,挽着雪白的飘带。青丝如云,并无许多珠玉装饰,只有一朵素洁的玉簪花插在发际;斜插一支银簪,垂下几缕流苏。她给人的感觉并不是惊艳,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清纯而优雅。
右边一个十五六岁,着了一身深蓝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她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她五官生的不错,只是两个颊上有一圈淡淡的雀斑,看着不免美中不足。
那小公子也就十二三岁,天真中含着深邃,两腮润白透红,有如玉琢,粉粉嫩嫩的,很是可爱。
春心盯着人家瞧了好久,久到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才转过头去。她也不知怎么回事,总觉这些人很眼熟,尤其是身穿淡蓝色丝织曳地长裙的小姐,总觉得她很像某个人。可是像谁,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等了一会儿,听到街口传来一阵欢呼声,却是探花使的比赛开始了。
探花使比赛也有规矩,所有参加的男子都必须是未婚,这么一来在一、二、三甲中筛选一遍,人数就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