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终究是被遗弃在了这座荒山孤庙里,再也回不去那个温暖的家了,再也看不到早已两鬓斑白的父母了……竹心低眉,苦笑着看着脚边的群花争艳,心中一片晦涩,生的再如何漂亮,也只是空有一副皮囊罢了!再美丽的花,也有凋谢的一天,再夺目的脸庞,也有皱纹横生的时候……
只是,她这张脸蛋,却还没等到皱纹长出,却已经被扔在了一旁……呵呵!竹心无不自嘲的笑了笑。这个时候,竹心已然认为,蚩尤已经把她忘却了……因为这不难想象,一个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对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子动真情呢?
事到如今,她才明白,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一切都只是虚无缥缈的而已!
正如那句话所说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在竹心的心里,她不怪他,也不恨他……一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她宁愿常伴青灯之下,日日诵经念佛,为自己造的孽,为他造的孽,终日忏悔。
而对于父母,她除了愧疚,已经没有了他法,被困在这里二十多年,或许父母早就认为她已经死了吧?
死了也好!他们也就不必再牵挂我这个不孝女了!呵呵。竹心就这样默默的立在花丛中,原本以为已经平静的心,却杂乱不堪……
而林可萦在竹心关上门之后,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实在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当林可萦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向外头的阳光,神色间竟有那么一丝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神情呆滞的朝着周围看了一圈,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在古庙里。
“醒了?”
林可萦刚想起床去找母亲,突然听见旁边想起一声慵懒的声音,顿时吓了一大跳。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衣袍子的男人正一手撑着脸颊侧卧着,长长的黑发顺着脖颈垂在床上。他那双斜挑的丹凤眼正直勾勾的盯着林可萦看。丝毫没有避讳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盯着一个女生看,是很不礼貌的吗?
林可萦只觉得喉咙被什么卡住了似的。刚想放声大叫,却又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虽然很是反感男人这样看自己,但这个男人也长的太好看了吧!林可萦只觉得自己一时间心跳加快,原本清澈的眼神也有些躲闪的意味在里面了。
低头不去对上那人的眼睛,这才发现这人竟然和她躺在了一张床上,惊的她连忙跳了起来,一双眼睛像看贼一样的又盯上了仍旧躺在床上的男子……
“你是谁?”林可萦警惕的看着他,只觉得他的装扮很是古怪,就像是电视剧里的古代人一样。
“怎么?那么快就不认得我了?”男人好整以暇的看向林可萦。这个让他又羞又恼的女人。
“恩?你是……”听着男人的话,林可萦这才仔细看向他的脸。只见这男人的脸长的及其妖媚,就像个女人似的,而且他眼神如墨,面如冠玉,裸露在外的肌肤又白皙的让女人嫉妒。这样看来,倒是有几分熟悉。
林可萦皱着眉头,仔细在脑海中回忆着……眼睛丝毫没有离开眼前这男人身体的半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看漏了似的,直把床上的男人看的心慌慌的。
对了!是气息!
只见床上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给林可萦一种亘古而悠扬的感觉,完全是自成一气,没有丝毫做作的样子。那种气息,就像是从一副古卷中走出来的男子似的,身上透露着一种神秘而又悠远的气息,让林可萦这个非外貌协会的人,也不禁看的有些出神了。
这个人她见过!他就是在火车上,把她从梦中的“轮回路”上救回来的男子,林可萦震惊的无以复加。
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座山、这座庙,包括自己的母亲,都是一场梦境吗?那么这个男人又是谁呢?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林可萦疑惑的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慵懒神情的男人,她向来对这种妖媚男人没什么好感。
“你又为什么在这里?”男人不答反问,眼角轻轻上挑,更显魅惑。
“你……”林可萦一阵气结,认为这个男人是故意在调侃自己,一双杏眼随即便瞪了过去。
只是在双方眼神即将接触的那一刹那,男人却突然收回了视线,说出了一句让林可萦觉得十分怪异的话,“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其实,他之所以要移开视线,是不想再发生上次那种事情了。当时在林可萦的梦中,他为了去救她,不得已才进入了她的梦境。只是,当两人的视线碰到一块儿时,他的心竟然有一种莫名的触动,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修炼万年以来,心境一直是静如止水,从来没有过像上次那样的触动。直觉告诉他,这会是他的一场大劫,而且是非常的险象环生。
修炼之人都知道,不管是人、是畜,又或者不愿转世投胎的灵魂,只要是修炼者,那就必定会经历天劫,从而一次次的脱胎换骨,最终步入仙道。而那些未能承受住天劫的修炼者,就只能成为一方焦土,神魂俱灭,人世间再也没有其任何的气息。
对于躺在床上的妖媚男人来说,他早已经历过无数天劫了。但是这一次,他却感觉到一股从所未有的危险,是一种危及到他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