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正在家和猪食,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叫门。开门看着是个年轻的后生,穿着一身崭新的灰布青衣倒有点像出自富贵人家的,自己可不认识这号人物。
只见那年轻后生作了个揖,面上并没半分瞧不起人的意思,恭敬的说道:“请问这里是齐家么,我乃是陆家书童,唤我司棋便好。我们过来时,刘管家交代了钥匙保管在齐家。”
李婆子见着这人虽然不像骗子,心里确还是有点不放心,叫上小三拿出了钥匙对司棋说道:“反正我老婆子也没什么事就和你走一趟,不嫌弃的话叫我声齐大娘就行了。”
司棋见着这老妇人没把钥匙交给自己心里有些讶异,又说要与自己同去,估计是有点不放心,暗道,这齐家倒也尽心,刘管家所托之人倒也牢靠。遂接口道:“那就多谢,齐大娘了。”
小三边走边打量着叫司棋的书童,私下小声嘀咕着,这弯子村对大夏来说就鸟屎那么小块儿地,怎么能出几个瞧起来还非一般富贵的人家,事若反常必有妖啊!
齐家到小树林那的陆家还是比较近的,没走几百步就见着那户青瓦人家。小三再往上走几步就见着四个人,其中中间站着一位老人,面相富态,两鬓头发微微已有些花白,剑眉横耸,双眼半眯着,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周身散发出一种不露而威的气度。小三敢断定这绝对不是一般人。
李婆子看见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赶紧向前跨了几步走到那老爷子面前。看着中间那人李婆子心里有些打鼓,感觉怎么比见着县衙里的知县老爷还紧张,拿着钥匙的手心已经冒了些虚汗。有些紧张的说道:“这,这位就是陆老爷了吧,钥匙,钥匙这里。”
只见站在那旁边另一青衣后生走了出来,双手接过钥匙。
李婆子正想带着小三回去了,又突然被叫住“老夫陆明远,就叫我声明远就好了,陆家祖屋的钥匙倒是劳烦你们家保管了,不知如何称呼。”陆明远到了这祖屋便看了看,门前不见青苔,屋顶不见破瓦,院外不见杂草,可见陆管家交代之人倒也尽心。
李婆子本欲离开,听着这陆老爷问话,局促的答道:“老婆子夫家姓齐,本不是这个村的,我那老爹老娘以前是这弯子村的,老爹姓李。我这把年纪爹娘早就不在了,家中遇了些事,我就带着儿子回了这弯子村,村里大家叫我李婆子,我家家贵出息了,也有人叫我齐大娘。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啊。”也不等陆明远说话,大步疾走的往家赶。
小三见着阿奶走了也准备走了,没想到又被那陆明远叫上了“家中仆人已去收拾,我初到此地,还不熟悉,准备在这呆段日子,不知小友能否进来一坐。”陆明远瞧着这丫头对自己不惊不惧倒是稀奇,家中的小辈在自己面前可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除了清风那小子,想到自己那孙儿,又颇为无奈。
小三瞧着人家走留人了,这样走了有些灰溜溜的,挺起胸,朗声说道:“好呀,人生难得几相逢,我叫齐芷玉,您老不嫌弃叫我芷玉就好了。”
陆老爷子这听着这名字就来了兴趣,捋着胡须点头。这名字是个好名字呀,如深山之兰,水中石玉,藏的深远,有情境又有意境,看来取这名字的不是普通人,且对这小女娃很是看重。
陆家的下人速度怎么这么快,才说几句话的功夫,只见厅房里茶几桌椅已经摆放好了,自己坐到椅子上,马上就有人上了一杯茶过来,瞧着杯子里茶汤清亮,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东西,这可得值多少银子啊。自己家待客时泡的那种坨茶,茶汤颜色浓浑,听说也要几钱银子一小坨。小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入口淡淡的味道,自己是个品不来茶的,拿这么好的茶给自己喝不是牛嚼牡丹,糟蹋了吗。
陆明远押了一口茶,又碰了碰茶盖,看着对面的小丫头那模样倒也有趣。又喝了口茶问道:“怎么,这茶不合你胃口,瞧着你这丫头跟我子孙辈一般大,可叫我一声陆爷爷。”
小三瞧着这老人看起来面上到是很慈祥的嘛,笑眯眯的说:“怎么会,一看就是很贵的茶,浪费了可会遭天谴的,你确定真的要我叫你陆爷爷。”
陆明远大笑道:“老夫既说出口难道还有假不成,这茶卖多少银子我倒是不清楚。”
旁边的司棋见着老爷如此说道,走上前去“回老爷,这茶是今年云雾山产的新茶,一两大概就二百来两。”说完就退了下去。
小三刚喝了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听着这话突然呛到了。这茶居然要两百多两一两,简直让人有些瞠目结舌,自己家阿爹得干多少年才能买的起这一两茶叶,自己刚刚喝的不是茶,简直就是个金疙瘩!用手拍着胸口顺了顺气说:“陆爷爷,没想到,没想到,既然我都叫了你爷爷了,您这个做爷爷的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陆明远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这丫头果真不一般。那脑袋瓜转的可真快,眸子清明干净灵动,自己可真是有些喜爱这小丫头,如果能跟自己那孙儿配成对那倒是不错。越想越满意,大笑着拍着手掌说:“行,既然芷玉都认了我做爷爷,那我也不能小气。”说着从怀里摸出块玉佩,只见那玉佩通体白润,上边雕刻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司棋从陆老爷子身后站了出来惊呼道:“老爷!那。”
还没说完,陆老爷子就挥了挥手,司棋便住了嘴退到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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