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如今成了上京的香饽饽,以前那些拒绝与齐子思联姻的人家,如今腆着脸拉着自家闺女借着各种名目往齐家跑。 [
秀娘是以前担心齐子思娶到不合适的媳妇,如今是挑花了眼.
家世什么的秀娘倒不是很在意,她想着只要姑娘好,与儿子性子相合的就成。
每次问儿子的看法,儿子总说她喜欢就好。又不是她娶媳妇,什么叫她喜欢就好.秀娘嘴上虽在埋怨,但心里却是乐滋滋的,儿子如此说,还不是在意她的看法吗。
有人欢喜必也是有人忧心的,就像李婆子。
她那日与几个儿子商谈过后,几个儿子一致的都不赞成出手帮忙,让她别再理会齐思悦这个人。
李婆子心里有点想法也只能熄了,只是明明知道女儿在牢中受苦,她这个为娘的什么都不能做,心里是极不好受,不管她犯了天大的错,也改不了,齐思悦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骨肉事实。
“阿奶?“芷玉轻唤了一声,她天天都来向李婆子请安,这几日感觉李婆子总是心不在焉的,听劳嬷嬷说这几天她阿奶胃口也比以前小了,瞧着面色还算正常,估计是什么有心事吧。
李婆子闻声愣愣的回过神对芷玉笑了笑:“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芷玉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没说。“
“啊,是么,那想说什么尽管说,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有什么不能说的。“李婆子哈哈笑了两声,看着芷玉的脸,心中觉得平静了许多,至少她子孙都是贴心的人儿。
芷玉抿了下唇,注视着李婆子脸开口道:“阿奶。你有什么就直说吧,瞧着您老人家整天心事重重的,人都瘦了一圈了。“
李婆子看了芷玉一眼,又想起齐子思的话。一会又想起穿着一身囚服被关在牢里的齐思悦,左右为难,心里是想说的,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实在是豁不出那张老脸开不了这个口,这么多年,芷玉为这个家做的够多了,够多了。
话没说出来,憋回心里,李婆子又回复满脸愁容。
芷玉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将茶杯搁回桌上,呼了一口气,心里暗叹一声,她大概能猜到李婆子到底在忧心什么了。
这齐家,现在能让人忧心的事也没几件。除了那个人。
其实在她与陆清风见面时,她曾问过两个人,一个是大山,关于大山,陆清风说,皇上说了法不责众,众将士只是被蒙蔽的。除了已知晓内情的将领被处决外,并没惩罚其他人,因此大山平安无事。
而另一个便是她姑姑,她姑姑的事,是她替李婆子问的,陆清风说了阮尚书已被推出午门处斩了。而其家眷则会在秋后被流放到边关筑城墙。
再过不久便是立秋了,而他们也将被流放到边关,不是她心狠不拉她姑姑一把,若她姑姑对她所作的一切有悔意,能诚恳的道歉。她兴许会想想办法,但她见过那姑姑几面,每一次皆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眼睛在头顶上,从不觉得愧对齐家,芷玉不觉得她有必要为这样一个人去劳心劳力。
但她阿奶这样,她又实在放心不下,她怕她姑姑一家还没被发配边关,她阿奶便先撑不住便病倒了,人年岁大了,精力不复从前,忧思太过对健康有害无益,她还盼着她阿奶能长命百岁呢。
想了良久之后,芷玉想出个折中的法子,踌躇过后抿嘴道:“阿奶,您想见姑姑么?“
李婆子一哆嗦,期盼的望着芷玉,颤抖着唇说道:“芷玉,你有法子。“
芷玉看着李婆子的样子,摇头轻叹了一声:“他们又不是重罪犯,只是受因阮尚书连累,想要见一面还是不难的。“
就算难办,她也会想法子处理好的。
李婆子走到芷玉身边,激动的握住芷玉的手,手忍不住微微发颤:“一切就劳烦你了。“
芷玉拍了拍李婆子的手笑道:“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应承了李婆子之后,芷玉回院还没喘口气,便命麦香去探听消息。
麦香带回来的消息是好的,没听说大牢那边不准人探望,也有些达官贵人在牢房里来往,有达官贵人到牢房那是正常的,毕竟现今的牢房中关的人物都不再是什么市井之民,有很多是曾经叱咤一方的人物。
李婆子虽急切的想见到自个的女儿,但还是顾虑几个儿子的心情,于是便与芷玉商定了时间,挑了一个人少的时候,两人带了两个丫鬟便悄悄的出了门。
本来每任新皇登基都会大赦天下,但熙和登基时机不太对,适逢天灾人祸,本国有大批流民,还有不少结草为寇为货一方的盗匪,国内本就较乱了,周边的几国也不是好相与的,稍有不慎,可能便会内祸外乱。
如若将一些本有罪作奸犯科的犯人放到外边,到时候指不定更乱,将水搅的更浑,依着国情,熙和帝便没有循例大赦天下,这对有些人来说,只能是算作流年不利了。(
大牢门口的两只铜狮张牙舞爪,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可怕,大牢的看守依旧是严密的,牢房四周还有不少官兵在来回巡视。
芷玉本不想暴露身份,便命麦香前去塞银子说说好话,没料到却让狱卒给回绝了。
看来使银子是行不通的,没办法,芷玉只能将当初受封公主时的小金印拿出来了。
看守牢房的狱卒见到金印下方的熙容两个字吓了一大跳,让芷玉稍等,他进去请牢头。
熙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