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年轻人比大诚年长几岁,身材匀称,浓眉大眼,是个标准的帅哥。在被其认出真身后,瓜头倍感震惊,原本还在无所事事的四处乱看的他,这会儿只能僵在当下。

神棍阿宏并不吃惊,而是面冲年轻人温和的笑道:“几年不见,仲康现在淡定很多啊。”

听闻神棍阿宏对年轻人的称呼同样是仲康,瓜头更加的糊涂起来,躺在床上的老人不是名叫仲康吗?为什么他的曾孙也叫仲康?莫非是音同字不同?

年轻人回道:“我因这双眼总会哭鼻子,后来虽然不至于哭,可也总是一惊一乍的,您对我说看得多了自然就不再害怕,现在我是大人,不会再那么不沉稳了。”

神棍阿宏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床头的符就留着吧,我身边的这位名叫瓜头,是通过介灵依附在玉石上的,只要我在身边,天下没有令他难受的符。”

年轻人低声说道:“介灵依附可是高级的手段,不愧是阿宏叔,好吧,既然您说没事那就没事,如若鬼爷不自在,我可以随时取下来。”

年轻人恭敬地离开屋子,仲康老人说道:“好啦,咱们说说独眼赵家的事情吧,你都看出什么来了?”

神棍阿宏说道:“从他家的天垂象可以看出,他家正在被山野诡物骚扰,可是因为他的三个儿子是靠养殖黄鼠狼和狐狸发家致富的,并不相信那些被他们关在笼子里的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畜生有害人的能力。即便我说山林之中的诡异不是养些畜生就能规避的,却根本听不进去。”

杜康老人无奈的说道:“谁说不是呢,自从独眼赵家有了钱就自大起来,看不上咱们这些穷乡亲,更是听不进别人的劝告。前一阵他家出过一件事,我就知道这家人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可是他们不听,哎。”

“哦?出了什么事?”神棍阿宏问道。

杜康老人点上一支旱烟,回忆着去年夏天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独眼赵家还没有饲养藏獒,而是养了两只专门用来斗狗的比特犬。这种狗长得凶神恶煞,被其咬一口绝对不是小事。

因为狗很凶,独眼赵又喜欢带着狗出来显摆,搞得村里的小孩都特别的害怕。索性独眼赵会给狗嘴戴上嘴套,加之铁链的束缚,没有发生过伤害人的事情。但是之后有一天,一个胆大的小孩趁独眼赵不注意时摸了狗的屁股,那狗愤怒之下将小孩扑倒在地,虽然没有办法撕咬,但是锋利的爪子依然把小孩弄出不少伤口。

小孩的父母几次去找独眼赵讨说法,都被冷言冷语的赶了出来,甚至连村长都协调不了,只能来找仲康老人从中协调。

仲康老人对神棍阿宏说道:“不就是家里养的狗伤了小孩子吗?花点钱赔礼道歉也就是了,解决这些矛盾的事我就不说了,单说和这次有关系的事情。当时我到了独眼赵家,正好赶上他训练那两条狗,用的办法真是残忍极了。他把两只狐狸拴在院子里命令狗去捉,纵使狐狸再灵活,也根本逃不出那个圈子,慢慢的就被狗咬死了。过了几天我又去他家,见他把狐狸倒吊着挂在半空中,让两只狗蹦起来咬,那狐狸吓得叫声都不一样了。最夸张的是,独眼赵会当着两只狗的面给狐狸放血,说是用血刺激狗的野性。独眼赵年轻时做过屠夫,知道哪里是要害,所以刀刀全部躲开要害,搞得那狐狸忍着疼痛被放尽了鲜血,还断不了气,最后更是要被扔进狗笼里被撕咬一顿。”

神棍阿宏无奈的叹息道:“同样都是生灵,同样沦为玩物,又何必如此残忍呢。”

“这狐狸在独眼赵手里就是个赚钱的门路,是个调教猛犬的工具,他哪里还会有所忌惮?”仲康老人说道:“所以你说他家可能被狐狸和黄大仙骚扰,他是绝对听不进去的,还不如直接说被鬼缠上了,也许可以吓唬到他,让他认真起来。”

神棍阿宏说道:“我原本也想说的,可是您知道独眼赵怎么说的吗?他说‘即便是鬼,如果可以大批量的饲养、控制、驯服鬼魂,那山林之间的孤魂野鬼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仲康老人惊讶的问道:“他当真说出这等混话?”

“说的义正言辞,不容争辩。”

“哎,这人啊,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仲康老人感慨道。

16.

仲康老人平复下心情,继续说独眼赵家的事情。

因为要协调被伤小孩和独眼赵两家人的矛盾,年迈的仲康老人前前后后去了四次独眼赵家,一次看见狐狸被拴在院子里供狗追咬,一次看见狐狸被倒挂在半空中引狗跳跃,剩下两次则是最血腥的放狐狸血刺激狗的野性。

四次调节成功平息了两家人的矛盾,原以为这件事告一段落,谁知之后的一天早晨村子里炸开了锅,独眼赵满村子大骂,说是有人报复他家,把他家的狗给弄死了。后来听曾孙仲康说,独眼赵的两只比特犬中的一只死在狗笼里,浑身都是伤口,尸体上尽是牙印,不知是被什么动物咬死的。更加诡异的是,事发后两个笼子的笼门都是敞开的,可是另一只狗被彻底吓傻,躲在笼子的角落里愣是没有往外跑。

独眼赵不可避免的怀疑是之前被狗扑伤的那家人在报复,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吃哑巴亏。

要说独眼赵的儿子是真孝顺,知道爹的爱犬死了一只,没过几天就又给弄来一只,那凶巴巴的模样比之前那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可惜的是,新旧两只狗还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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